第96章 第96章斯文扫地

还在求神拜佛，或是携着家眷与金银财宝弃城而逃。

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仪态风雅的文臣，在大殿上指着同僚破口大骂，上至祖宗先人，下至妻儿友邻。也不知是谁先忍不住拿笏板砸了尚书的脑袋，竟引得众人扭打成一团，以拳挥之，以牙咬之。

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侍卫不敢触怒各位权贵，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殿外不敢进去。只听辱骂声痛呼声此起彼伏，平日里端庄严正的权宦们衣冠散『乱』，打的你死我活。赵暨看不下去了去拉了一把，也不知是人，有意还是无意，竟将踢了一脚，害得也被怒火中烧的老臣们撕扯起来，那身艳丽到扎的外衣被扯坏了。若不成侍卫去拉，只怕是还要挨上几拳。

朝会散了，几个朝臣是躺着被人抬出去的，宫人去打扫的时候，地砖上残留着不少血迹和发，笏板冠帽掉了一地。

听闻魏植也在其中，薛鹂听得瞠目结舌，侍卫也是摇着连连感叹了几句斯文扫地。

“至于要在朝会上大打出手？”薛鹂坐在花圃前问了一句，修剪花枝的小宫婢小声道：“南渡一事是太尉提出来的。”

薛鹂立即便明了过来。叛军所到之处死伤一片，今还不肯投诚赵统的，要么是与钧山王一脉结怨已久的家，要么是坚守节『操』大义的少数朝臣。其中不少人还是出身寒门，今朝中无人了，将们推了出来主持事宜。被赵统屠尽满门的族不在少数，人人自危，只想保住家族血脉与百年的荣华，不肯再去平息叛『乱』抵御外敌。抛下流离失所的百姓，抛弃文臣武将的颜面，带着一之君仓皇而逃，这便是们想到的权宜之计。

寒门出身的朝臣不肯南渡，反将们怒斥了一番，当众撕破了们的脸面，从前积蓄的怨气在此刻爆发。

皇室宗亲争权篡位的不在少数，之所以赵统受人唾弃，不止是并未正统，而是与族结怨，又为了夺位不择手段，与齐抵御百年的夷狄联手，既失了土，又将边关百姓的安危弃之不顾。

薛鹂没由来地想起了赵芸说的话，一心想要回到洛阳的钧山王府，而无数人正想尽办法守住城池，让和叛军此生无法踏足洛阳，也有另一群人，已经早早地做了弃城而逃的准备。

薛鹂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只是很想念魏玠，若是洛阳能守住，要站在城墙上等着，做第一个迎接的人。

晚些的时候，夏侯婧来了太极殿。薛鹂记得赵暨的嘱咐，于是低着站在角落处，只远远地看了夏侯婧一。

走动时高昂着，发顶的金丝凤首冠一般。身为太尉的嫡长女，夏侯信的同胞姐姐，夏侯婧虽相貌平庸，眉间却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仪度非寻常贵女可比拟。

等夏侯婧进了殿室后，宫人们纷纷变了脸『色』。不过片刻，便响起了打砸的声响，侍卫面『色』犹豫，不知是否该闯入察看，而一直等到了殿中的响动停了，也没人敢出声询问，生怕惹了夏侯婧不高兴，和后宫的嫔妃一般被吊死。

不过太久，夏侯婧推门走了出来，薛鹂缩在侍卫身后，忽地听到了清脆的掌掴声。悄悄抬看去，夏侯婧的口脂已经花了，发髻也凌『乱』了不少，尤其是那颊侧竟有一个清晰的掌印。正嫌恶地睨着一个宫人，冷声道：“来人，把拉下去，挖了睛喂鱼。”

此话一出，众人面菜『色』，连薛鹂压低了。

那宫人哭嚎哀叫着被拖走后，夏侯婧也离开了。

等走后，众人依旧沉默不语，薛鹂缓了过来，走入殿中去看赵暨。正背对着薛鹂，坐在破碎的琉璃盏旁，香炉也被推到倒了，香灰洒了一地。

听到脚步声，扭看向薛鹂，随后又皱起眉，恶狠狠道：“滚出去！”

薛鹂闻言就要走，赵暨又指了指：“你留下。”

等走近了，薛鹂蹲在赵暨身边，发现脸上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