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往事

慕漓按约定到达明月楼时，常宁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

慕漓一坐定便迫不及待问道：“郡主可是打听到了？”

常宁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道：“我问过母亲了，她也告诉了我当年所发生的事。”

“还请郡主告知。”慕漓有些迫不及待了。

“为了等你，我可还饿着呢。”常宁道。

“那点菜点菜，郡主先吃，我等片刻也无妨。”说着叫来小二点了些饭菜。

“反正都要等，叶小姐不如陪着我一起吃，你这样看着我，我可吃不下。常宁笑道。

慕漓知道自己有求于人，也不好再推辞，只能陪着常宁一起吃。

一顿饭常宁吃得津津有味，慕漓却满怀心事，常宁放下筷子时只见慕漓满眼期待的看着她。

常宁缓缓开口，“杨家的事要从十九年前说起，那时先帝还在世，前太子李胤奉旨监国，当时正值北戎举兵来犯，北境守将裴肃来信请调援兵，前太子便派杨廷远率三万神虎军前往北境支援。”说到这里常宁停了下来。

“郡主，怎么不说了？”慕漓问道

常宁正了正神色，继续道：“杨廷远出发不久，前太子府詹士蒋奇英被举报收受贿赂，因涉及前太子身边近侍，先帝便亲自命人查证，蒋奇英供认是前太子与北戎勾结，欲以此次进犯之际除掉驻守北境的裴肃，因为裴肃是先帝最信任的武将。”

“我外祖父奉命驰援，为何被定罪？”慕漓焦急的问道。

“你外祖父杨廷远是前太子麾下，直隶神虎军便是由他统帅的，可以说神虎军又是杨家军。”常宁淡然道。

“请郡主继续。”慕漓声音发颤。

“因蒋奇英的供述，先帝命当时的大理寺卿薛培章调查，从前太子府邸查出其与北戎往来的书信，写明杨廷远将会带兵假意支援，实则会连同北戎一起夹击裴肃，让他死在北境。先帝勃然大怒，立即将前太子阖府上下关押，并急调青州守备军五万前往北境，据当时青州守备将军纪明所述，他带兵抵达北境时，裴肃所带三万北境军皆已阵亡。之后杨廷远的副将秦江不愿通敌，便私下将杨廷远与北戎交易的账本交给纪明，纪明八百里加急送回帝都，先帝下令诛杀杨廷远，前太子也通敌叛国被赐死。”

慕漓听完常宁所述便一直沉默。

常宁并未催促，她知道慕漓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

慕漓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敢问郡主，当时的青州守备将军纪明现在可在朝？”

“纪明诛杀叛贼，守住北境有功，现在已经是武安侯。”常宁回答。

“那个副将秦江呢？”慕漓接着问道。

“秦江揭发杨廷远有功，现任职青州守备将军。”常宁一字一句道。

慕漓轻笑了一声，对着常宁行了礼，“多谢郡主告知这一切，我先告辞了。”说着便开门准备离开。

“叶小姐，我猜你不仅想知道杨家的事，你还会找机会调查，对吗？”常宁问道。

慕漓停下脚步，“我只希望冤死之魂能够安息。”

“我帮你。”常宁道。

慕漓不解的转身看着常宁，“郡主你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如果是为报答救命之恩，已经足够了。”

“或许是为了报恩，或许是可怜那些无辜之人，又或许……我只想帮朋友。”常宁诚挚的说。

慕漓看着眼前的常宁，一个人的言语或许会骗人，但是眼神不会。

“我现在没钱，所以今日郡主付账咯!”慕漓扬扬手，潇洒走出包间。

明月楼的另一侧，裴逸看着慕漓的背影，对沈义道：“该和她再见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