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天光破云

长安陷落，这次依然是屠城，她们带着言翎，让他观看这来自胜利者的杰作。

所见皆血色，满城无生机。思来谏言词，欲语泪先行。

言翎呆呆的看着，看着满城疮痍，遍地尸骨。他一言不发，心中满是仇恨。

“这就是你的天下，你的子民，现在他们都死了，你满意了吗？”肃王周慈说。

这句话好像在对着言翎说这些百姓因他而死。想让他愧疚。其实这些百姓死于藩王的贪婪。

汉中王进兵蓝田，函谷关。关中之地，化为地狱。

此时的汴梁。

周纤辞整日的睡不着觉，那些后妃怎么安抚都没用。渐渐的，她独坐深宫，不见任何人，直到二王大军来到，丞相带人撞开宫门，把她拉出来。

“陛下，臣恳请出兵，扫灭靖难联军！”会稽王周灿半跪在周纤辞面前。看到这么多的军队，她才“士气高涨”于是立刻开口道：

“全军将士，听朕号令，以会稽王为太尉，兼领三军。”

“陛下，请您御驾亲征。”丞相燕洁道，“事态紧急，万不可留守汴梁，若是齐王大军南下，恐怕您会有危险。”

“若齐王趁机占领京城我们该如何？”扬州王周泉道。“京师重地，怎可轻易舍弃。”

“齐王想的不是做皇帝，想做皇帝的是远在西北的肃王，她兵力最少，最为精悍，就盼着我们相争，争的鱼死网破，她才会收网。”丞相燕洁分析道。

“不无道理，要是齐王想当皇帝，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早就可以南下。”周纤辞说，此时殿外动如雷震，将士呼喊着要求皇帝与她们一同西进。周纤慈向前一步，对着众将士说：

“将士们！有人想把盛世大周搅得天翻地覆，妄图把战火，烧到我们富饶的中原。朕不会允许她们！若有懦弱者，可以留下，脱下战甲便可离开，朕不会降罪，若没有，便跟随朕，西征！”台下军士个个士气高涨。

“西征！”扬州王，会稽王大喊道，让早已经亢奋的部下更加疯狂。

“陛下万岁，大周万岁！”台下是排山倒海，英勇无畏的大周战士，她们的呐喊声震破云层。

日月震动，天光破云。

“西征！西征！西征！”为了家国，为了先帝的天下，为了黎民百姓。周纤辞披上战甲，拿起佩剑。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十八万大军西征，分三路攻函谷关，北路出河内击临晋，南路出武关直杀长安，中路大军叩关函谷。

汉中王占据武关以西，已经在汉中和巴蜀募兵，如果不能尽快击溃叛军，那么这将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言儿，你为什么这么傻。”

“陛下又在想天后了？”燕洁说，经过几日，她们已经到达洛阳，准备进军关中。

“是啊，他孤身一人入关，若有闪失……”

“天后陛下不会有事的，最近几日，臣向关中和巴蜀投了很多消息，说天后以死。这样怕是没人再会为她们卖命。”

“没用的，只要叛军的钱粮没有打光，就是他们真说自己是谋反也会有人参军。”

“但是那些世族不会同意。关陇世家，最是显赫，她们为了清君侧已经使关中沦为炼狱，田地焚毁 ，田户离散。若是见二王没继续出兵扩大利益的借口，您说世家大族还会支持她们吗？”

“事到如今你还是那么爱他，可敬。”说罢燕洁便退下了。只留周纤辞在夜里静坐。仿佛炙热的火融化不了她心里的坚冰。

“若事态真不可控，那么陛下万不要舍不得臣妾……”言儿，是言儿的声音，他在哪？

周纤辞疯魔了似的在营中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