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挣出出路

何为成功？何为失败？

靠着成绩挤进重点高中的沈舜言，被那些有钱的混混们看不起，他们坚信这个世界的固化，嘲笑沈舜言穷苦的家境，嘲笑他分手的父母，和说不清话的奶奶。

头发花白的老人在那天来到学校，明明每次需要家人出席的活动，沈舜言的家人从未出席过，为首的体育委员把对着安保着急着比划的老人拍成视频，拍在沈舜言的书桌上让他看。

“你总不和我们说话，不会是遗传了她的智障吧，哈哈哈!”

他们大肆嘲笑着沈舜言，笃定这个平日里总是装作充耳不闻的同学会再一次逆来顺受，但在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沈舜言一把掀起书桌。

哗啦啦。

书本、笔、纷纷扬扬飘落的试卷，和手机一起被甩出去。

视频还在播着，手机屏幕里的老人一遍遍重复滑稽的动作。

与此同时，沈舜言的从下巴向上出拳，为首的男生后仰着倒去，他稳住身子，发现没一个人上去，正准备大骂。

然后他愣住了，因为眼前的沈舜言是他从未见过的，那双眸子里迸发出可怕的恨意，那是长久压抑和隐忍下隐藏的惊天骇浪!

“你、你别乱来啊!”此时，即使是仗着家里有钱，从小就作威作福的体育委员也由不得慌神，因为他肯定对面的人现在抱着的是鱼死网破的心态，“叫老师啊!”

面对一步步朝他走来的沈舜言，男生忍不住后退，颤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他是个外强中干怂货的事实。

跟着他起哄的学生也安静着，紧紧盯着瘦削的男生。

“我奶奶在哪？”沈舜言没有揍第二拳，他清楚得知道自己的目的不在于此。

被安置在保安室的老人，像孩子那样对眼前的一切都充满恐惧，直到一个学生走进来。

明明是上课时间，静悄悄的校园里只有风吹过，他从教学楼急切的跑出来。

“小乐，”老人像是抓到的希望，眼神立刻亮起来。

沈舜言三步并两步迈进保安室，不顾保安的阻拦：“奶奶，你怎么在这？”

老人隔着校服颤颤巍巍摸着他的胳膊：“你都瘦了……奶奶一觉起来，想起来要接你下学呢，我们小乐没等奶奶多久吧？”

“没有，”沈舜言微笑着，扶起老人，全然没有方才半点怒气冲天的影子。

他的奶奶，在父母离婚都不愿意要抚养权的情况下愿意接走他的人，说自己一辈子都有家的小老太太。

在自己还没有能力能够报答她的时候，已经患上老年痴呆，逐渐失去所有的记忆，变得像小孩子般一根棒棒糖就能哄好。

唯一不变的，是总念叨着自己的孙孙。

“小乐要下学。”

“得买新的本子，别的小孩用的都是新的。”

所以，沈舜言自己可以忍受 却绝不能让他们嘲笑奶奶，这是他的底线。

而现在，想着在医院里的奶奶，沈舜言心中充满无穷的力量。

明面上是阮蓝的保镖，实际上是阮家出力培养沈舜言，而沈舜言，没有资格拒绝。

这种被掌控命运的感觉，他感受过许久。

阮蓝说，他做的不错。

可沈舜言对自己的要求 从来不是不错。

要做就做到最好，哪怕是奶奶老年痴呆时，自己一边上学一边做家教，哪怕是莫名其妙被卷入毫无理由的争斗。

他从未屈服于命运，于是现在也要尽全力在乱局中，为自己挣出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