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下,依然无法完全掩盖,如明珠掩沙,熠熠生辉。
在这一群护卫的心底,一股浓烈的不屑之情如同发酵的浊酒,翻涌而上。他们自恃身份尊贵,侍奉的是皇族中的璀璨星辰,便以一种近乎傲慢的自信断言:一个凡尘俗世间的商人,如何能够与他们心中的天潢贵胄并肩矗立,甚至同处一室?这在他们的世界观中,无疑是颠覆性的、无法容忍的存在。
他们的傲慢犹如磨砺已久的刀剑,在这一刻霍然出鞘,寒光熠熠,锋芒所向,直指那位静立于飘洒雨丝之中的靖江帝。此刻,靖江帝独立于天地之间,任由那冰凉的雨水轻抚他的龙袍,浸湿了衣襟,却未曾闪避半分。他的身影在这漫天雨幕中显得愈发孤寂而坚韧,仿佛一株千年古松,承受着岁月的洗礼和风雨的冲击,巍然不动。
他选择了沉默,没有用言语去反驳那些无知者的挑衅,只是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如一座孤独而威严的山峰。身后的一众随行人员皆瞠目结舌,面露愕然之色,惊讶得几乎忘记了闭合因震惊而张大的嘴巴。他们在内心深处,从未有过片刻设想,那万人仰望、尊崇备至的陛下,竟然会遭受如此粗鄙无礼的羞辱。那护卫的狂妄言论,嚣张至极的态度,宛如一把利剑,刺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使得他们心头巨石压顶,沉闷难耐,那份震撼与愤慨的情绪久久不能平息,如同波澜起伏的湖面,余震不绝。
数位靖江帝身边的贴身侍卫,个个面庞犹如历经风雨砥砺的铁石,面容沉毅而冷峻,那眼神仿佛深渊中燃烧的冷火,深邃且充满无言的决绝。他们手中虽未显山露水地抽出佩剑,却早已在衣袍之下,悄然将手指紧紧扣在了冰冷剑柄之上,只待靖江帝唇齿间飘出的那一声令下,便要在这一方亭榭之中掀起一场血与火交织的风暴,用锋锐的剑刃取走那些胆敢对帝王稍有不敬之徒的首级。
此刻,王景文的脸部因愤怒而剧烈扭曲,如同一头被深深触怒、瞬间从蛰伏中醒来的猛兽,他的五官几乎拧成一团,五指紧握如利爪般痉挛,喉咙里压抑不住地迸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那声音震颤着空气,携带着冲天的怒气,化作一道道疾风骤雨般的谴责:“你这卑微如尘埃的小人,竟敢对我家老爷展现出如此无法无天的无礼之举!”
话音未落,王景文已如离弦之箭扑向那个胆敢挑衅之人。然而,在他行进至半途之际,一位护卫如疾风骤起,瞬息之间闪现在王景文的攻击路径上,那手掌还未完全展开,便以雷霆万钧之势结结实实地掴在了王景文那因愤怒而涨红的面庞之上。这一掌之力使得王景文身形一顿,紧接着便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般翻滚跌宕,直直地坠入了池塘深处,激起一片巨大的水花四溅,水泡滚滚涌动,如同无数颗破碎的心跳在水面跳跃。
旋即,侍卫们迅速行动,将狼狈不堪的王景文从池水中拽出,然而污水灌喉,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喘息,更别提言语了,只能站在原地,不住地猛烈咳嗽,那声音撕裂着周围的空气,充满了憋闷和痛苦的挣扎。此时,白永元见状心急如焚,立刻快步上前,用力拍打着王景文的背脊,试图通过这种方式缓解他那仿佛要窒息的呛咳之苦,每一次有力的拍打都在昭示着忠诚与关切,更是在对抗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所带来的混乱与不安。
此时此刻,靖江帝的面色犹如千年寒冰雕琢而成,那威严与寒冷交织的神色在紧锁的眉宇间凝结成一幅不动声色的画卷。他口中缓缓吐出的话语,仿佛是从万丈深渊中升起的冷风:“倘若朕坚持要进此亭,尔等又当如何应对?”这话语虽淡然,却似巨石压心,带着不容置疑的皇权之力。
一旁的护卫闻听此言,嘴角勾勒起一抹轻蔑笑意,如同冬日里的北风扫过枯枝,语调中满是对底层百姓对权贵的鄙夷和傲慢:“老朽真是不识时务,让本护卫告诉你,这座亭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