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幽囚皇都
江易秋已因莫名的急症卧床数日。
她是亓朝的长公主,更是有名的才女,十年前嫁了同样才貌双绝的驸马宋余衡,这桩婚事,皇都平陵无人不向她道喜。
如今却有些惘然。
余晖透过纸窗斑驳地洒在病榻,午后的热浪似乎预示着什么。院里突然有人来报,脚步声打破宁静,衣料窸窣作响,更有兵器相互碰撞之声,似乎另带来了不少人。
听来报者的声音,像是位宫里的宦官,只听他匆匆宣布:
“公主殿下,驸马爷从前朝带回了几件珍稀之物,请公主移步前殿观赏。”
驸马多日未现身,怎会突然带东西回府?
江易秋紧皱着眉头,称病推辞。
这宦官却不依不饶,威慑着重复道:“驸马爷请您去前殿,请殿下移步。”
不再回应,望向榻边的枯草,蹙紧眉头,然后坐起身,按照以往最习惯的动作,将碗里的苦药尽数倾倒在花盆里。
默默细数往事,如今江易秋二十有九。
虽与驸马向来相敬如宾,但她也不是个蠢钝麻木之人,十年来一直隐隐觉得有些隔阂。
加之自她病后,身边的舒儿、玉莲就莫名不见踪影,府中还多了好些脸生的侍女。
连着几天所受的异样待遇和驸马的失踪让她心生疑惑。
“殿下,户部的宋研宋尚书已在前殿大堂等候多时了。”
宋尚书,说的是驸马宋余衡的父亲,乃户部尚书兼任平陵太守。
看来,这前殿是不得不走一趟了。
一开门,便有陌生侍女算好了时机一般抢着搀上她的手臂。眼前少说有三十的一众人,宫人、宦官,还有手握佩刀披着铠甲的军官,挤满院子。
“公主。”
耳边是道温润的嗓音。
江易秋微怔,她认识这淡然的男声,闻声抬头望向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的白色身影,眼前是替她守门的侍卫。
脸倒是很眼熟,似乎是跟着驸马一块儿入的府。
生得不像是个粗人——
浓眉粗长,神色似深潭,眼眸如铜镜;上唇轻扬如弓,下唇微厚些,面颊上似乎还天生带着几分微红,十分俊美;只有穿眉而过一道细长的疤,还有鼻背上那几乎微不可见的小驼峰,让他多了分习武之人的粗粝。
心头涌入莫名的情愫,她总觉得见这男人十分熟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眉头微微蹙起,眉宇间闪现着不安,俊朗的面庞上布满紧张的线条,满眼是难以言说的担忧。
这样的脸,这样的神色,似乎见过多回。
不知为何,现下却是如何也记不起来了。
她打量四周,凑近了,轻声问他:“舒儿和玉莲呢?”
“…回禀公主,舒儿姑娘她们,此刻都在前殿。” 他斟酌着,低沉的声音带着犹豫。
江易秋又问:“驸马呢?这几日,为何总不见驸马?”
“回禀公主,驸马他…”温润的声音有些迟疑,“驸马自公主病后,便未回过府,现下已是第七日了。”
公主府里外破天荒地围了三层手执长枪的官兵,前殿被堵得水泄不通。
大堂除了宋研之外的大半都是生面孔,不论红袍、紫袍,各个正襟危坐,对江易秋的到来不偏一个眼神。
这大堂主位本该是她一朝公主的位置,此时宋研却捧了茶盏在主位端坐着,一派气定神闲。
“各位大人。”江易秋扫视众人,目光最后落在宋研身上,“宋尚书,别来无恙。不知余衡现在何处?刚才所传的珍稀之物是否能即刻请教?”
“诶,不急。”宋研讪笑着瞥了她一眼,缓缓站起身来,“公主且看了老臣带来的东西。”
话音落,宋研随即示意下人从堂后搬上来什么,门外小厮随即扶进了一副副沉重的木担架。
定睛一瞧,呼吸瞬间跟着一阵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