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蕾期
你老公养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他死了,你平白无故得了这么大一笔钱,转头就傍上了别的男人,说你无辜,谁信啊!”“对啊,谁信啊!”
"....."
不是我。旋姻想说。真的不是我。
铺天盖地的声音,像是洪水一般涌来,充斥在耳边,嗡嗡作响,无可抑制地往脑海中灌涌。
她张了张嘴,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没有杀裴....不是我做的......
嘲笑的声音淹没的头顶,她几乎不能喘息,只能死死地抓着林知言的手臂,才能保证自己被洪水冲走。"我....."""
指甲陷入了血肉,留下深深的血印,林知言感觉到了不对劲:“旋画?”
“我....”旋姻急促地呼吸着,她一句话没有说完,忽然失声一一
冰凉的触感,正顺着脚腕向上攀爬。那是一双手,指节分明,紧紧攥着她的腕骨。
紧接着,向上,向上,攀过腰腹,如同从土地里长出来的植物,压在她的背上。
旋姻问到了泥土的味道。新鲜的,带着潮湿的腥味和血腥味。
她闻过那种味道,在市局的解剖台上。
冰凉的手拂过她的脸颊,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旋姻颤抖起来。
冰冷的风吹过她的耳畔。
[是你....杀了我吗?旋画,是你杀了我吗?]
"......""
不是我。她想说。
那声音又非常急促而短暂地笑了一下,气息全部吹进她的耳朵里。
随即冰冷而柔软的触感蹭过脸颊,旋姻意识到那可能是他的嘴唇。干燥的,却又带着某种阴湿的气息,擦过她的泪珠,旋姻这才发现自己在哭。[是你让他杀了我吗?]
刹那间旋姻开始急促地倒气,眼前很快出现了黑色的光斑,紧接着她再也没有力气拉住林知言,整个人往后仰倒-“旋!”
“旋婳!你没事吧!”
眼前再次恢复光明之时,她发现自己靠在墓碑上,而林知言紧紧地抱住自己,那张有点破相的脸上满是紧张和担忧。章谢和牧肆赶上来,带走了那些人,章谢正在不远处打电话。牧肆蹲在她身边,三人的目光都同时落在她身上。最重要的是,裴浩离开了。
“怎么了!你突然倒下去,吓了我一跳!”
旋姻骤然抓住了林知言的手。
“怎么了?”
”.....刚,裴浩来了。”她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但是、但是.....
但是林知言抱住她之后,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消失了。
对啊,之前也是这样。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呢?林知言出现之后,裴浩就消失了。
仿佛醍醐灌顶,旋姻不管不顾地扑进了林知言的怀里。
林知言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问:“怎么了?”
她的眼泪全部擦在他的衬衫上,把他本来就弄乱了的衣服变得更加皱巴巴的,整个人狼狈极了。
“我害....哽咽的声音从怀里传来,非常细微,“林知言,林知言....要离开我...你了....“..."林知言默了默。垂下了眼。他抱着旋画,视线却越过她,看向了站在章谢身边的几个男人。
眼泪打湿衬衫,某种杀意在他的瞳孔里如同光怪陆离的光斑一样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