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听着声音有点熟悉。
康东率先往快走了几步,探清了形式,回来向烟戚说着,“前面是许昭容和姚采女,似是起了冲突。”
许昭容孤傲,姚小妙谄媚,烟戚不知这俩怎么起的冲突,但这和她无关,她也完全不想沾惹这回事。
烟戚说:“咱们靠边,远远给许昭容行个礼,脚下走快些。”许昭容不稀罕搭理她,走快点就行了。
她争取目不斜视,只在转身过颐华宫时,向许昭容那边半俯身行了礼,只当没看到跪在地上的姚小妙。
她属实没有那么好心,能不计前嫌,将自己置于陷地的去救旁人。
许昭容懒洋洋地站着,凤眸斜睨了烟戚一眼,微微挑起,敷衍地“嗯”了一声。
她身后的宫人们向烟戚行过礼,为首的大宫女转过头,对着姚小妙接着说:“我们昭容出身许氏,位在九嫔,哪里轮得到你姐姐妹妹地唤着?前几日,娘娘饶你,没理会你,你还整日缠着,当真一点儿脸面不要。”
采女再如何说也是个小主,但宰相门前还九品官呢,许昭容的宫女指责采女也不为过。
“好了,别说了。”许昭容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以下犯上,本宫罚你在此,跪上一个时辰,下次莫要拦路。”
烟戚即将走过颐华宫。
“烟戚!烟戚!”姚小妙突然跪直了身子,头朝着烟戚那边伸着,大声喊着她。许昭容蹙眉,转过头去也看向烟戚。
烟戚被喊得停住脚步,回头见那边十余人齐刷刷地望向她,只得在闹剧中开口问道:“不知姚采女唤嫔妾有何事?”
她语气疏离,众人都知道这俩是一起送进宫的,听这话却是没关系的。
许昭容转过了头,姚小妙却像抓住个稻草似的,急切恳求道:“烟戚!进宫前咱俩可是最好的姐妹,你帮我和许昭容求求情,你怎么不管不顾的啊!”
前几日还有个获罪的前唐才人,她们确实总黏在一起。许昭容嗤了一声,还以为罗氏是个安分的人,被皇帝母子联手坑害,没想到都是狡诈之徒,弃友人不顾。
许昭容冷冷道:“即是如此,罗才人便与姚采女一同,各跪半个时辰,也算全了同做奴婢时的姐妹情谊。”
烟戚都被姚小妙的不要脸气到了,立刻解释,“嫔妾同她进宫前不相识,做错自受罚,嫔妾并无为她求情之心。”
许昭容看向姚小妙的眼神是对市侩的厌烦,懒得应对,可再看向烟戚的就是实打实的厌恶了。还不如之前的爱答不理。此刻更是没理会烟戚,转身几步就回了颐华宫,只留下一个嬷嬷如门神般,站在阴凉处死死盯着两人。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如今宫中位份最高的主儿,烟戚只好跪在了宫道对面。
小冬愤愤的,又不敢直视对面的姚小妙,被康东吩咐几声后,回衍庆宫取了一把竹骨伞来,康东接过来给烟戚遮着。
一时静谧无声,偶有做事的宫人来来往往行于宫道上,见此不免偷偷看上几眼,随后快步走掉。
这件事,等到罚跪结束,后宫也就人尽皆知了。
半个时辰后,烟戚被小冬扶着站起来,膝盖阵阵儿的疼,比昨日在寿康宫跪着难受百倍,她站不直身,只得先缓一缓。
“烟戚,何不随我一同去钟粹宫坐坐,前几日你不是常来么?”姚小妙率先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语气像是最亲热的姐妹。
烟戚不想惹乱子出来,但也不能被拖下水,确实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话,所以她说:“好啊。”
钟粹宫是太极宫附近的后妃宫殿,从前住的都是皇帝宠妃,同是西偏殿,但姚小妙住的地方比烟戚好多了。
烟戚也顾不得仔细去看,待到无人时,径直警告姚小妙:“同出一处,我不愿与你在明面上闹崩,让旁人看笑话。以后不论你如何做,不要带上我。若下次,你再将我牵扯进来,我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