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漫无止境的五月（9）

但凡是就怕对比，和新选组中能够独当一面的剑术好手相比就有些不够看了，至于和白河这样的绝世天才放在一起，那就更不能看了。

如果佐藤不是一名剑士，白河对他还不会有什么轻视，身份高贵和身份低微，在白河这样纯粹的人眼里其实没有本质上的不同。他最多按照社会所期待的，以不同的礼仪对待，可内心里他不会崇拜血统高贵者，也不会鄙夷社会地位低的人。

但佐藤偏偏就是一名剑士，而他一旦说到‘剑’，说到了‘阿咲’，白河就没有办法隐藏这种轻视了——白河很清楚，佐藤这样从小浸淫剑道的家伙，在阿咲这个初学者面前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之间天赋的差距是那样明确又绝望，就像沙砾之于宝石。后者闪闪发光，前者只会让人厌恶。

“什、什么？”佐藤一时之间没明白白河的意思。

“简单来说，阿咲可是很强的！身为更弱的那一方，是没有资格随意评价强者的，大概就是这样吧。”白河也不愿意再纠缠了，带着关音就要绕开挡在面前的佐藤等人。

佐藤脸色涨的通红，感觉到了奇耻大辱！他明白了，在白河队长眼里，他的水准是要远远不及橘咲这个女人的。他并不觉得白河会说谎，毕竟白河平常的性格太深入人心了，但他也没法承认这话！

对于武士来说，没有比‘名誉’更重要的了！在名誉面前，生命简直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唰’的一声，是腰间的长刀出鞘，刀刃直向关音劈去：“白河师范是在开玩笑吗？这个女人会比我更——啊！”

关音脚下根本没动，因为她判断这把真刀根本不能落到自己身上。明明佐藤的真刀先出手，她手中的竹剑却能做到后发而先至。直接打到了佐藤的手腕上，这还是她从自己的第一个剑道对手、当初在张氏道场一起做了试合表演的大学生身上学的。

对方就很喜欢‘打手’呢...后来关音查了一下资料，才知道这是‘活人剑’的套路，因为真刀砍手既能彻底断绝敌方剑士的反击能力，又不会要了对方的命，所以才有这样的说法。

手腕一阵剧痛，真刀就这样‘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没有比这个声音更打脸的了。而关音神色平静，手腕稳的不得了，就连呼吸都没有乱一下。这样，除了眼下脑子里一片空白的佐藤，其他一起的新选组组员，谁不知道‘橘咲’刚刚看似十分凌厉的反击，其实根本没认真呢。

关音当然不会因为终止了一个新选组普通组员的攻击就有所反应...她一直知道自己拥有着怎样的天赋，从小就知道，这种事是没法触动到她的。

只是关音这样平静，其他人却是不能平静了，他们就这样看着白河和‘橘咲’一起去练习剑道。

之后关音的剑道也算是过了明路了，白河也懒得再专门找时间和关音偷偷练习了，就正大光明地要关音一起和大家一起练习。

一刀、两刀、三刀...关音挥舞着竹剑，每出刀一次就是对那些看不起、厌恶她的组员的敲打——关音自己不知道这一点，但那些人确实感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其实关音当初谈话中说出口的话依旧是让人不喜的，她没有解释什么，眼下这些组员更没有一下变得心胸宽广、善解人意。但就是忽然之间，没有人再针对关音了，甚至一些人的态度还重新变得友善。

非要说的话，也是这个国家的国民性格就是如此的缘故...对于‘强者’，他们总有另一套衡量标准。之前关音说的话让他们很是不高兴，但意识到关音很强，至少比他们强得多时，他们的想法一下就发生了改变。

之前那些话不再是一个女人的狂言、夸夸其谈，而是一个强者的余裕。

道场中央，白河和关音的试合就这样开始了，这一次白河的迅捷、机变与凌厉是依旧的，而关音的强力、敏锐与密不透风也是依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