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劝说民夫同行

“文州将会是出发地！”袁纪恒说道。

就着一张简陋的地图，袁纪恒报告道：“……鞑靼人以文州及其它地方为据点，经营屯田，放牧牲畜，积极力量，准备沿着四川路的西边而过，绕到四川路的南面，攻下大理，从广南西路进入大宋，进攻大宋！”

兜了一个大圈子，这怎么可能？

众将众说纷纭，孟牧劳指出道：“完全有可能！”

他说鞑靼人进攻不用管后勤，只要骑马，驱赶着牲畜群，饥了吃牲畜肉，渴了喝牲畜血，一路横扫，长途跋涉，直打到了极西之地。

因此，绕着四川路兜个圈而已，不算什么！

孟牧劳年轻的时候，还是个少年兵，已经随军远征中亚去杀人放火，骑马走过很长的道路了。

听到他的话，大家都震惊不已，为鞑靼人的顽强而叹服，同时也有些沾沾自喜。

要知道，鞑靼人自兴起以来，灭国无数，却无法征服大宋，更在四川损兵折将，我们打得不错，鞑靼人要绕道走！

诸将看到孟之祥对于这么个重大军情并无异色，仿佛一切尽在他的预料中，他冷静地问袁纪恒道：“你可有证据？”

“证据啊？哦，有的！”袁纪恒就去翻找，找出了四川以北以西、以南的地形图一叠，说这是鞑靼人收集旧地图图，勘察出新地形图。

“情况很明显，我们回去后报告给朝廷和余制置。”孟之祥点头道，让把地形图收好。

他下令部队打包东西，准备撤退道：“我们不再去广元了，直接去沔州，在那里把人口与牲畜用船顺嘉陵江退兵。”

众将应诺，孟之祥想到这次收获主要是人口与牲畜，其他物资与财物倒是不多，牲畜嘛，拣出强健者带走，劣者则统统宰杀了，开饭！

既是犒军，也是给新来的上万人接风，孟之祥准备将文州的上万人统统带走，并且收集文州民众，愿意走的带走，不愿意愿意的也不勉强。

孟牧劳劝说他道：“太尉仁慈，但慈不掌兵，鞑靼人所到之处，掠夺人口，把所有的人都给带走的，我们也应该把所有的人带走，不要资敌。”

“不然，攻心为上，强扭的瓜不甜，没有对比的话，哪里显示出我们的好处来！”孟之祥冷笑道：“斗米恩，升米仇，就这么办吧！”

“是！”诸将领命行事。

在文州城外的牧声边有条大河经过，那里河滩广大，现在散发出阵阵的香味，能够找来的大锅都找来了，锅里炖着牛肉或羊肉，为了味道好，宋军收光了文州里内外的香料，还把自家军队带有的所有的香料也“上缴”了，再把各种香葱、姜、香叶等也统统放进锅中来炖肉。

那个年代宋人会享受生活，也带动了周边，海外来的胡椒，在离海遥远的文州居然有不少，其余各种香料

人人一碗牛肉或羊肉，主食可以吃饭或者吃面、馍馍等，个个都是满面笑容。

青居军的军人们也就罢了，他们虽然也少吃牛羊，但逢年过节和打仗暑都有得吃，而文州民夫们，则盯着牛肉与羊肉，充满了渴望。

宋朝张俞所作的《蚕妇》曰：“遍身罗琦者，不是养蚕人”！

同样地，做牛做马为鞑靼人喂养牛羊者，吃不到牛羊！

这些文州民夫辛辛苦苦地干活，没有肉吃，都是杂粮和酱菜，野菜，可能有些人野外打猎有点肉吃，但他们想吃鞑靼人的牛羊，那是找死。

他们看到鞑靼人吃牛羊，而他们只能流口水，梦里吃到牛羊肉，醒来饿着肚子。

如今，他们吃到了牛肉羊肉，让他们垂涎欲滴，会美梦成真吗？

直到把盛着牛肉羊肉的碗端在了手里，他们才相信是真的。

“吃吧，吃吧，跟着我们的太尉，就有肉吃！”军士们告诉他们道。

“慢点吃，先吃点主食来垫垫肚子，要吃青菜和喝茶！”军士们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