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宠鹅
并未多作解释,这仗打不打其实不重要,弱楚不急于一时,强魏那是得不偿失,辛梧是秦国的老将,机会他已给了,既然他仍是选择重蹈覆辙,那他也无话可说,就借此敲打一下两位王叔吧。
“对了,你上次说扶苏在宫外寻人?所寻何人?”
“寻一个齐人,名叫茅焦。”
“寻此人作甚?”
“欲请茅焦来说君上。”
秦王诧异地抬了一下眼,“何事说我?”
少年犹豫片刻,下意识放低了声音,“说服君上往雍城接太后回宫。”
君王听了大怒,“胡闹。”他说罢,又有些不明所以,“那个齐人是何来历?堪为说客?”
“只知曾在齐国犯下死罪,后逃奔秦国,欲入相府为舍人,吕相不纳,已在咸阳流浪日久,据属下所知……此人并无辩才。”
“竖子找这样一个无能之辈来说寡人?”
章台宫偏殿内,夏无且歪在榻上,笑得打滚,秦栘黑着脸,“你给我弄完再笑,不行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栘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被一只鹅折磨得神经衰弱,以至于到了近乎崩溃的地步。
那天狼狈逃出苑囿,原以为没事了,谁知他碰到的竟然是一只记仇的鹅。
大鹅逃脱了卫士的追捕,第二天便独自离开苑囿,寻到章台来了!
寻到章台还不算,每天变着法儿跑到偏殿来收拾他,一个星期不到,已经怒揍了他八回,有时是三更半夜趁守卫不备溜进来,有时是天明之时趁侍人开窗时跳进来。
每次来了就揍,揍完就走,目标明确,行动干脆利索,就连秦栘自己都不得不感叹,这真的是一只鹅吗?一只“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鹅!
他心里起初还过意不去,毕竟是他没事找事,先揪的鹅绒,但那只鹅实在没完没了,嚣张至极,他被折磨得忍无可忍,总算同意魏乙命人捕杀。
那天晚上大鹅照常潜进来,侍人动手扑捕,过程中动静太大,惊动了秦王。
便宜爹揣着半夜被人吵醒的起床气,恼火地赶来查看,结果那只鹅飞到秦王面前,竟翩翩起舞,惹得君王龙心大悦。
秦王道此乃灵禽,一声令下便将鹅养在了章台。
于是,一只鹅靠报复秦太子,变成了秦王的爱宠。
秦栘有苦说不出,大白鹅现在尽管不再像前些天那样,夜夜赶来报仇,但似乎只要一想起来,就会跑来啄他一顿出气。
再见吧,羽绒服!
医官还未笑完,秦太子抬眼又瞧见那个熟悉的白影迈着悠闲的步子来到了殿门口,他心里一突,本能地朝医官身后躲过去,实打实给这凶巴巴的大鹅揍怕了,“你看,它……它它又来了!”
夏无且听小太子将这此物说得十分凶猛,心里也有点犯嘀咕,一时没敢动作,只见这通身雪白的家伙,仰着高傲的脖子,迈着慢吞吞的脚步,熟门熟路跨进门槛,在两人跟前逡巡片刻,一对黑眼睛在他身上瞧了又瞧,过后便若无其事地走了。
不就是一只鹅吗?
医官觉得自己受了骗,狐疑地望向小太子,“哪里凶猛?”
“那是有你在这里,它见我们人多势众,不敢过来,你若不在此处,它就要跳上来啄我了!”秦栘见他还是不信,赶忙伸长胳膊,“怎么就不信呢,难道我这伤是假的啊?”
医官拽住他的胳膊,接着上药,“连君上都说这是灵禽,你偏要拔人家的鹅毛。”
固然是他有错在先,但一只鹅……气量未免也太小了!
医官替他出主意,“还是同君上说一说,送回苑囿吧,你同它结了仇,老啄你也不是事儿啊。”
秦栘当然想过,可这鹅十分聪明,意志坚定,有仇必报,初时便能循着他的踪迹,一路从苑囿来到此处,更何况现在它已在章台住下,对这里的环境也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