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歧
以后,周围芦苇茂盛,遮蔽视线,若是有人藏身其中伺机而动,他们在明、对方在暗,即使她和大哥二哥都通识水性,也很难占据上风。
所幸一路上没遇到埋伏,丁兆兰、丁兆蕙的船就要行至交界处了,丁月华把船撑进芦苇丛里遮蔽起来,她悄悄拨开芦苇往前看去,只见大哥和二哥的船也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走。
过了交界,南边就不再是他们掌管的水域,贸然过界易起冲突,所以丁月华以为他们两个是想等从南边来的渔船靠近以后,让渔户们把江里进了贼人的事通报给荡南的卢方,待卢方同意以后,他们再撑船过界。
可出乎丁玉华预料的是,丁兆兰、丁兆蕙并没有在交界处多作停留,反而调转船头往回走。
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行!
丁月华拨开芦苇大声道:“你们就这么回去了?!”
丁兆兰性格沉稳,听到动静就立刻拔出剑,正要循声刺去,忽然看到说话的是自家妹妹,忙收了力道,说:“不是让你在家等着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丁月华道,“先不说我了,你们都到交界了,却不去找卢大哥吗?万一那伙贼人去他那边作乱怎么办?”
丁兆兰道:“江上风平浪静,即使贼人真的去了那边,也一定已经跑远了,若是我们贸然越过边界,又找不到贼人,反倒落下把柄。前两天是我们这边的人先挑起事端,我和你二哥刚去找卢大哥赔了不是,现在再去叨扰,实为不妥。反正那伙贼人已经不知去向,最近几天在江上加派人手、提高戒备也就罢了。”
他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避免再与荡南的渔户起争端,但丁月华不这么想,她说:“那伙人绝对不是寻常渔户,我们又不知道他们来这儿有什么打算,就算找不到他们人,也该把这事告诉卢大哥,让他也有所防备才是。”
丁兆兰皱了皱眉,道:“不妥,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丁月华道:“我们跟卢大哥认识这么多年了,现在忽然来了一伙来历不明的贼人,我们提醒卢大哥是应该的,怎么能叫多管闲事呢?”
丁兆兰道:“如果那伙人藏在这附近不走,早晚会被捉到,若是被我们捉到,那自然省去很多麻烦,若是被卢大哥捉到,我们也不便插手,就交给他去处置,他需要我们帮忙的话,自然会找上门来,但我们不能主动去找他。”
“可是——”
“妹妹,就听大哥的吧,”丁兆蕙说道,“前两天本就是我们理亏,卢大哥人好,没跟我们计较,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去找他难免尴尬,先回去吧,大哥他心里有数,你就别跟他争辩了。”
他们兄弟两个都不愿去找卢方,丁月华无奈,只好答应先回家。
三人乘船回了码头,又把捉住的死人检查了一番,但从他身上查不出什么,不知他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他来此目的为何。
把他查过一番以后,丁兆兰就派人把他解了绑,派两个人抬着他送往官府。丁兆兰自己也跟去,让丁兆蕙和丁月华先回家,别让丁老太太担心。
回家的路上,丁兆蕙渐渐活络起来。他在生人面前就像是矮了一截儿,说起话来也磕磕巴巴,但只要周围没有不熟的人,他就是丁家最伶牙俐齿的那一个。
“今天也真是倒霉,先是大哥把我一个人抛下面对那些渔户,之后江上又出了事,还死了人,妹妹我跟你说啊,那人还是在我眼前死的,渔户们把他绑了,我正想着在大哥赶来之前我该怎么安抚渔户呢,结果一转身他就吞毒自尽了,真是吓我一跳。”
丁兆蕙扶着胸口作惊吓状,但丁月华看得出他其实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因为现在他的脸色已经不那么苍白,说话也不磕巴了。
丁兆蕙见她不说话,又道:“还在生我和大哥的气?”
丁月华摇头:“早就不生气了,你们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