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军训番外5
天的早晨仍旧是老一套,祝杰只把自己收拾干净,利索地下楼集合。薛业仍旧在第三声哨响前几秒跑进5班的队,不敢去挤祝杰,只好去挤别人。
“杰哥,你不生气了吧?”薛业一边问一边系皮带,“今天被子叠得不太好看,发挥失常。”
祝杰看着他勒腰的影子,和他打着石膏的手:“闭嘴,别跟我说话。”
“哦……杰哥你要生气我今天也不惹你,明天再问。”薛业借着向右看齐的机会说,没见过侧脸帅成这样的男生,酷又危险,有点不可自拔了。
无奈自己是晚期颜控,做不成普通朋友,拎包也行,他被巨大的打击折磨成心理上的残疾人,总要仰慕什么才能活下去。
天气很热,祝杰不太自然地往右侧偏脸,直到被郝教官提醒看前列。
时至下午祝杰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不仅是和薛业,和谁都没话说。他困了,可是睡不好,热了,又凉不下来。自己的人缘又一向差劲,属于万一摔倒了会有一窝蜂的人冲过来踩的差劲。
正合他意,这个世界可以滚蛋了。
下午快5点的时候他终于动口了,和郝教官顶上几句,没再客气,不想动手的原因是太热。5班因为他的出格行为因祸得福,全体解散到树荫下喝绿豆汤,就他一个站太阳底下,享受军事化管理的洗礼。
太阳开始西落可仍旧晃眼,右边脸明显比左边烫了。祝杰不管站军姿一动不动那套,随手压压帽檐,不服管教的眼神贴着眉骨和郝教官过招。没多会儿他看见薛业过来了,裤管口扎紧塞入宽松的军靴靴口,鞋带居然一走一掉。
薛业去找郝教官了,他和教官说了什么祝杰听不到。他只看靴子,14孔的鞋带松掉一半,六边形的扣眼大多没用上。
怪不得跑步摔骨折,这么长的鞋带,想不踩都难。
这么细的脚踝下回没准也折了。
薛业好像挨批了,朝这边跑近几步,找了个合适的地方站好,目视着前方。他的中指紧贴裤线,手掌内扣,拇指贴于食指第二指节。从祝杰的角度看不到虎口。
8班的男生去食堂打饭刚好路过,祝杰曾经的初中同班,张钊和陶文昌,歪着头看了看他。
“郝运,差不多收队了,这帮是学生,不是兵。”8班的教官提醒。
“知道,再晒晒吃饭去,惹不起这帮孩子。”郝教官摆了摆手。
在别人眼里薛业也是挨罚站了军姿,只有祝杰知道他不是。那个勒出腰线的影子被落日拉长,刚好打在自己脸上。太阳还在落,薛业像活动的日晷不断往前挪步,把紫外线挡住。
有病。祝杰不接他这份好意,站完军姿回了列队,把他一个人留在训练场上,足足站够半小时才见薛业红着右半边脸回来。
到了食堂,他们一人顶着半张晒红的脸,谁也不看谁。
这天晚上轮到310站夜岗,祝杰回到宿舍听他们讨论排夜班的事,最后用掰腕子解决。
“给我多排一班,不用通知教官。”祝杰说,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坐着。
“那多不合适啊,来来来,掰腕子,谁输了谁排到天亮。”说话的是上回关窗帘的男生,恩怨来无影去无踪,大家都是同学,没什么深仇大恨,“来,薛业咱俩先来!”
“我?”薛业动了动右手,“也行,我……”
“我跟你掰。”祝杰先一步坐下了。
其余的人被这一出闹糊涂了,祝杰明摆着和薛业过不去。但他们也不敢替薛业说话,只有薛业本人乐乐呵呵的,用嘴叼着袖口往上撸。
左手不太方便。祝杰把他的右手压在桌上,撸皮一样,把他的袖子撸到大臂。
还行,肌肉不错。祝杰支好了右臂等他:“先说好,我不让着你。”
“谢谢杰哥。”薛业没想祝杰愿意和他说话了,挠了挠手心,紧紧攥住他的右手。果然有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