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
地吃力说道:“对不起…我不想,你再害人了…”
唇下的血迹愈发鲜艳,洪七本想阻止,却被她拦下,“今夜阿姐要杀我,我并无怨恨,就当我…是你杀的最后一个人吧…”
“从今后…改邪归正…做个好人。”
这幅场景,饶是见惯人情聚散,悲欢离合的传功长老也不免心有动容,感叹道:“这小丫头的心肠真她/娘的好,臭婆娘,就算她不是你亲妹妹,这份情义只怕你那亲生妹子也未必能及。”
一直冷冰冰不说话的王歧姑听到这番劝说,突然状似疯癫,面目狰狞地叫骂道:“你放屁!我的小叶儿是这世间最好的姑娘!她绝不会为了旁的男人背叛我,比这个冒牌货好一千倍一万倍!”
“可你的妹妹到底是死了。”
楚留香忽然开口道,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平静得毫无波澜,好似在说天要下雨了这么件寻常的琐事一般。
王歧姑噬人的眼神转投向他,恶狠狠道:“是啊。她就是死在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狼心狗肺的臭男人身上!终于一日,我要杀尽这普天下的男人!”
“你想为她报仇是吗?可我猜,你根本没有做到。”他不紧不慢说着,“因为到现在为止,那些失踪的男人都不过是些普通过路的商户旅客,根本没有一个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话到最后,他略带轻蔑意味地勾唇道:“这就是你千里迢迢从西域赶到江南来报仇所得的成果?占山为王,随意地杀害一些平民百姓,便舒舒服服地过起自己的日子来了。”
“你真的有颜面,去面对你那世上第一好的妹妹吗?”
这句轻飘飘的反问犹如一把尖刀,直直地捅进了王歧姑的心窝,如同被人扯下了画皮那般恼羞成怒。
“你懂什么!我早说过的…早说过的…让她不要去昆仑派,不要去昆仑派…可她就是不听我的!何虚白那个老匹夫,为老不尊,竟然要做出师父娶徒弟这样罔顾人伦的大逆不道之举!就连阿爹阿娘也被他蛊惑了心智,居然同意把小叶儿嫁给他…”
“你为何不阻拦?”楚留香沉声追问道。
王歧姑已然陷入了魔怔,口中喃喃答道:“我进大雪山采药去了,回来的时候,就只见到了她的自尽后的尸体…和留给我的金簪…”
“那你缘何要到江南来?”楚留香道。
她恻恻道:“我对昆仑派几次下毒,满门上下死伤过半。偏生那老匹夫运气太好,次次都躲过。他率人来攻我的万毒园,差一点我就能要了他的狗命!谁知那站后这腌货竟舍下门人,不要脸地悄悄逃了。”
王歧姑咬牙切齿地道:“我一路追赶,没想到到了这里,他就再也没有露过行踪,成了个缩头乌龟。”
“所以昆仑派灭门之祸的凶手是你?”
传功长老惊诧道,旋即叹惋:“为一人之仇,你就杀了满门上下百余口。”
她恨声怒道:“那是他们该死!这就是为虎作伥的下场!”
“所以你苦苦找寻的人就是昆仑派掌门,天阳道人,何虚白?”
楚留香出声道。他走近前去,俯身与她平齐视线,语气淡漠:“我知道他的行踪,但我绝不会告诉你。”
“你什么意思?!”
王歧姑愣神了一瞬,随即又自我宽慰般地笑了起来,“不可能,你想骗我。你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会知道那狗贼的下落?”
“我早说过了,瓢把子。”他说道,“在下楚留香。”
“不可能…不可能,你这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怎么会是楚留香!”
“连你刚到江南不久,都听说过香帅的名头。这样的人物,谁敢觍着脸冒充?”传功长老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