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
双肩温言劝道:“不知者不罪,这不是你的过错。”
小叶缓缓抬起头,长睫上凝挂着泪珠,泪痕满面。
“女孩子的眼泪,比南海里的珍珠还要宝贵,可不能轻易就落下来。”
楚留香屈指轻拭去她眼下的泪水,指节如同拂过最上等的丝绸,娇嫩得仿佛稍加微力就会留下伤痕。
“那男孩子呢?是北海里的珍珠吗?”她带着哭腔呆愣愣地反问。
楚留香怔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霎时间满室寂静。
直到对面响起一声“噗嗤”。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笑声交织在一块儿,逐渐从压抑到畅快,仿佛展翅相对的两只鸟儿,相互围绕着盘旋而上,越飞越高。
锁链拖拽声倏地传来,欢笑戛然而止,门被打开,外间投进来的幽光只照亮了门口处的三寸地界。
一个人背光而立,朗声道:“二小姐,姑爷,瓢把子同意放你们出来了。”
他的嗓音低醇爽利,沉阔豪气,一听就是个很阳光洒脱,不拘小节的汉子。
“是你。”
小叶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侧耳道:“你就是昨天在墙外说话的那个人。”
“哈哈哈,二小姐好耳力。”
那汉子丝毫没有慌张,反倒大大方方承认了,冲二人拱了拱手,自我介绍道:“在下姓洪,家里行七,大伙儿都我叫一声“阿七”。我这个人嘴上没遮没挡惯了,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要是惊扰到了您,还望您开恩担待,别让瓢把子知道了。”
小叶像是还想说什么,又碎步往前挪去,忽然间一阵香气袭来,从背后半裹住了她。虚空里胡乱挥动的双手也被另一双大手握住,那人的手掌温暖干燥,柔韧有力,关节处覆盖着一层薄茧,凭想象也知道应该是一双很漂亮的手。
“有什么话,我们先出去再慢慢说。”楚留香扶住了小叶,低头在她耳边喃语道。
小叶乖觉地点了点头,任由他引着往外走去。
还没到门口,洪七又开口道:“稍等。”
他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条厚实的黑布,笑着对楚留香说:“这是瓢把子的意思,姑爷您得先蒙上眼睛。”
楚留香是十分懂得“从善如流”的词意的,他非但没有反抗,还很愉悦地接受了这个要求。
这对他来说是个好迹象,说明那位瓢把子一时半会间还愿意留着他的命。
步出监牢,两人在相偕着在漫长的暗道里小心缓步走着,仅凭前面的洪七由一根绿竹竿牵引。与他们一道随行的还有许多杂乱脚步,听起来都像是成年男子。
约莫走了盏茶的功夫,众人便来到了室外。
楚留香嗅着风中送来的草木清香,脚下的地面质感也从坚硬冰冷的石块变成了松软的土地,试探性地问道:“我们还得这样走多久?”
“姑爷别心急啊,还得走一程呢。”洪七答道,又补了句:“这竹林里地滑,二小姐留神脚下啊。”
直至回到熟悉的院落中,那块黑布才终于被解下,他方得以重见天光。
“二小姐,瓢把子让您回来后过去一趟。”
两人走进院里,连口茶水都没来得及喝,洪七便再度开口。
“哦。”
小叶应了下来,松开了楚留香的手正打算随人离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蓦地转身,拉过身后人,附在他耳边用气声说道:“那个洪七,就是阿姐身边的左护法,阿姐好像很信他。我听过好几次他的声音,绝对不会错的。”
左护法…
楚留香的目光追随着小叶纤弱颀长的身影,洪七笑呵呵地跟着在她身后,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