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珍糕
成小孩来宠。”
说话间糯米蒸熟,又过三刻,糕饼也烤制出锅。封清桐回房换了身衣裳,又特意取来及笄时秦以忱送的簪子戴在发间,而后才唤来把式,赶在大理寺点卯之前急匆匆地离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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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府和封府的距离不远不近,中间却隔了一条安都城中最为繁华热闹的主街,封清桐担心自己赶不上秦以忱应卯的时辰,特意提前出了门,却不想眼下不过辰时三刻,坊间便已是熙熙攘攘的喧闹一片。
原本宽绰的正阳大街上堵了七八辆马车,芷雨出去打听了一圈,才知道原是因着昨夜暴雨,司狱司押送的犯人趁乱出逃,其中一个被人当场斩了双臂,丢失的半截断臂却是直至今早才被野狗重又叼回了长街上。
“那断臂就被扔在路中央,切口齐齐整整的,连骨头都斩得干净利落。”
芷雨小跑着回到马车上,心有余悸又眉飞色舞地比划着适才的见闻,
“围观的百姓们都在议论,按察副使陈大人绝没有这般精妙又狠戾的刀法,也不知是司狱司的哪位大人出手砍了这贼人。”
封清桐对此无可置喙,仅只半掀开车帘,耐心等着京兆府的衙役带走断臂。
直至一盏茶后,拥塞的街道被重新疏通,她才略显焦急地催了把式一句,倍道而进地驶入了钟府所在的巷道。
钟家的司阍昨日就得过吩咐,远远瞧见封府的马车便麻溜备好了落脚的轿凳,封清桐心下焦急,只怕秦以忱已经在这意外耽搁的一时半刻里去了大理寺述职,尚不及马车停稳便提着裙摆下了车。
芷雨紧随其后跳下来,“小姐您慢……哎哟!”
另一道痛呼几乎同时响起,小厮打扮的半大少年护紧怀中食盒,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
“芷雨姐姐!你可撞死我了。”
“钟小十?”芷雨上前扶他,“大清早的,你不守在席诀少爷的院子里伺候,跑来府门前偷什么懒?”
“姐姐这话就是在冤枉我了。”钟小十摇头喊冤,“我可没偷懒,之所以此时会在此处,也是因为我们家二少爷……”
他一面说着,一面有意无意地露出怀中抱着的乌木食盒,话说一半却又倏地噤了声,像是说漏嘴似的,掩耳盗铃般心虚改了口。
“没,没什么,芷雨姐姐只当这一遭没瞧见我吧,我得快些回去了,不然这食盒里的药该凉了。”
“……药?”
一旁的封清桐诧异出声,
“什么药?”
她颦起眉头,作势要去揭那严丝合缝的食盒盖子,“是席诀要喝的吗?他怎么了?”
钟小十目光游移着闪烁其词,“二少爷他,他……”
芷雨叉着腰催促了一句,“你还支支吾吾的做什么,我们家小姐都问话了,快点说。”
“……好吧。”
钟小十握了握拳,终是下定决心般悄声开了口,
“不瞒封小姐,二少爷他当下的情况有些不好,但这‘不好’的情况却不能让老爷和夫人知道,奴才又笨嘴拙舌的,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
他瞥了一眼数步之外的两个司阍,遮遮掩掩地将自己的声音压得愈低,
“封小姐,要不您还是亲自随奴才去二少爷的院子里瞧一瞧吧。如此,二少爷能得个妥帖照应,您也能够知晓个大概,将心放回肚子里。”
……
去钟席诀的院子?
封清桐一个怔愣,随即为难地垂了垂眼。
倒不是她不愿亲自探望,只是钟席诀所在的鹿溪苑距离秦以忱的住处着实不算近,她们今番本就来得晚,此时若是再随钟小十先行去看钟席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