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返校季

事情——尤其是未婚的。

“他们没有，”他说着，忙着往烧瓶里铲雪。阿伦德的目光继续盯着他。

“你心里有人选吗？”

“我真的必须结婚吗？”艾因问，把烧瓶收好。他不慌不忙地勒紧皮带。“我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

他父亲嗤之以鼻。“相信我，孩子。当他们成年时，没有人觉得自己准备好了。世界就是这样运转的。你应该感谢你妈妈和我没有为你挑一个人，尽管如果你犹豫不决太久，我们可能不得不这样做。”

“我……只是感觉太突然了——”

阿伦德扬起一条眉毛。艾因不安地看着别处，盯着下面的树梢。这个村子里有很多未婚女孩——他还不能认为她们是女人——但她们是他从小就认识的女孩，他和她们一起长大。娶他们中的一个做他的新娘是一个不舒服的想法。这就像和辛纳林结婚一样，据他所知，兄弟姐妹没有结婚，即使在费尔黑文也没有。

“我不能再等一会儿吗？”他问。“好像没有人会离开。”

“没有人会离开，”阿伦同意。“但是时间不等人。再过几个星期，其他一些男孩就成年了，你可以放心，他们会在下一个晚上抢走所有的好男孩。我敢肯定，很多女孩会希望你选她们。”他抓了抓胡子。&34;事后看来，我应该在可能的时候安排你和艾文重新结婚。&34;

“肯定不是吗？为什么偏偏是伊万？”不管艾因怎么努力，他都不能那样看她。

“你妈妈会因为你这么说而揍你的头，”阿伦咯咯地笑着说。“艾文是肉桂的好朋友。她父亲的农场是整个费尔黑文最大的农场。她是村里最漂亮的女孩之一，她身体强壮，可以生几个儿子。我想不出更合适的人选了。”

艾因叹了口气。阿伦德是对的；如果他要从村子里挑一个人结婚，那一定是她——如果有别的原因的话，也是出于实际原因。他不得不努力和其他女孩交朋友，他们总是有可能相处不好。他不确定伊万已经订婚了，他是否应该松一口气。

“只要记住，”阿伦德说。“如果你留在费尔黑文，你最终必须结婚。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没有很多时间来决定。”他拍了拍艾因的背，扛起背包，示意他们的休息结束了。

艾因点点头，喝了最后一口水，系好自己的行李。

“去享受创始人之夜吧，”阿伦德继续说道。“享受你的第一支舞，好好想想你的未来。“

艾因没有回应。他一直期待着他们回来，但现在他不太确定。

他们离开露头的边缘，开始向山谷走去，一只手靠在悬崖表面，另一只手放在地上。进展缓慢。岩石处于半冰冻状态，像冰一样滑，有好几次艾因差点滑向死亡。随着白天的推移，天空变得越来越亮，灰蒙蒙的程度也有所减轻。艾因期待着到达底部。从那里开始，在他们回家之前，只有一片平坦的树林和农田。

他们在两个小时内到达了谷底，并找到了一条穿过树林的狩猎小道。雪下了一会儿就停了。费尔哈芬人大约一年前才开始狩猎，但即使在那段时间里，野生动物数量也急剧下降。就在几年前，看到成群的鸣鸟在树林中翩翩起舞、成群的鹿在草地上吃草、成群的鱼在池塘中游过并不罕见。现在只剩下鸽子和雪雀了。大多数鹿要么已经死亡，要么已经迁移，超过一半的水体被冻结。

傍晚时分，艾因和阿伦已经远远地离开了树林，踏上了道路，虽然疲惫不堪，但充满希望。田野一望无际地延伸着，到处点缀着最顽强的杂草。当风吹过时，雪花像灰尘的面纱一样飘过平原。他们可能会在继续前行前多停留一晚，但父子俩已经在这条路线上行驶了足够多的时间，知道他们离家有多近。艾因认出了一根折断的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