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转向,却仍不服输,固执地伸手去攀他的脖子。
她指尖的热意熨在了他的颈后,裴临动作一顿,劲竹般瘦削的长指趁势捏住了她的下巴,他还嫌她凑得不够近,竟是要钳着她继续往前,要让她分毫不差的感受他全部炙热的呼吸。
鼻尖碰鼻尖,心跳也早分不清你我。
直到吻得血迹斑斑,他们才暂且放过气喘吁吁的彼此。天地昏昏,烛影重重,究竟是谁中了药,谁又是清醒的,已无人可知了。
或许,所有的放纵都应该在这个吻之后结束。
裴临垂着晦暗的眼眸,指腹爱怜地摩挲过她微肿的唇,他忽然很想问姜锦,她眼前所见到底是谁。
是他吗?抑或只是她心中投射的幻影。
前世和今生之间,她到底想要什么?
指尖一痛,裴临回过神来,便见姜锦龇牙,扭头咬住了他的指尖。
跟恶犬似的,咬了就不松口,他却像是感受不到十指连心的痛一般,只定定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瞳。
姜锦松了嘴,抬眸对上裴临那双尚属少年的眼睛。
澄明锐利,目中无人,就像是一柄出鞘了才沾血的刃锋,锐不可当。
裴临扫了一眼自己指节上快要见血的齿痕,长喟一声。
姜锦的理智没有一丁点要回来的意思,她缓慢地眨着眼,脸颊上的酡红浓重得化也化不开,反而还在愈演愈烈。
裴临轻阖眼睫,摁住了那只在他领口胡乱攀扯的手。
被拦住了,她倒还委屈了起来,往他怀里一个劲地乱蹭,嘟囔着埋怨他,“我好难受……我难受得要死掉了!你还不让我动,裴临,你是脑子坏了还是不喜欢我了?”
“当然是我脑子坏了。”
裴临轻轻叹气。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随即抬手覆住她的眼眉。
姜锦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她茫然无措,想要挣扎,可紧接着便听见他凑在耳边说:“我帮你。”
两人一起跌落柔软的床帏,而姜锦就像被叼住了尾巴的猫,一声多余的嘤咛都发不出来。
她抻直了胳膊,死死拽着裴临肩上的衣料,脑子热成了一锅浆糊,咕咚咕咚地往外炸。她失去了视觉,看不见他于秽处埋首,可其余感官却如同炸开的鞭炮那般被百倍千倍地放大,让她
招架不得。
偏生那人还在点火倒油、精准撩拨,何止是脑子,她浑身上下都快要炸了。
时间于她开始变得很漫长,于裴临而言又何尝不是,叼尾巴可比被叼累多了,他的煎熬比她只多不少。
好在,耳畔属于她的呼吸声终于渐次和缓了下来,裴临动作一顿,起身,打量她的模样。
她闭着眼,面颊上绯红的色彩浅淡了许多,眼睫微颤,眼尾有一点泪湿的痕迹,呼吸均匀浅淡。
药性看起来已经解了大半。
裴临舒了口气,他抬手,试了试姜锦额前的温度。
尚还是烫的,可却不再像之前那样,仅仅是挨在肌肤上都会有被灼伤的感觉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她扶入怀中,一点一点理顺她松散开了的襟扣。
她安静地倚在他的臂弯里,像是纾解后终于安心彻底睡死了过去。
也只有失去意识的时候,她才会再如此平和的靠在他怀里。
裴临抬手,轻轻捏了捏姜锦微红的鼻尖。
她仍未醒。
这样短暂和谐的时光,本该放任它继续延长才是,可是……
裴临抱起姜锦,拿上随他多年的剑,推开窗,踩着窗槛轻巧地一跃而出。
他倒是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