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到死都只有他一个人
老城区,临风巷。
街道两旁,香樟浓密,知了躲在树梢间,不知疲倦地叫个不停。
一辆出租车停在巷子口的対街。
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时不时地偷瞄一眼后座的奇怪年轻乘客。
这小伙子可太奇怪了。
让他开车来临风巷,到了也不下车,就光在车里坐着,只是扭头瞅着窗外。
司机也往外瞥了好几眼了,巷子里无非也就是开了几家寻常商店,都很普通,实在没瞧处什么门道来。
车子在这儿停了快有一个来小时了。
瞧这小伙子一身名牌,应该不会跑单,可这空调这么一直开着,对于节俭了惯的出租车司机还是觉着怪浪费的。
司机犹豫着,到底应不应该提醒一下后座的小伙子。
忽然,天空响起几道惊雷。
雷声霹雳,司机都吓了一跳。
又拿眼去偷瞧后座的小伙子,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司机不由地有点儿佩服了。
这小孩儿,胆子可真够大的。
眼瞅着天都暗下来了,很有可能会下一场大暴雨。
荣绒望了一眼対街的方向,漠然地收回视线。
说了上车后的第二句话,“走吧。”
“好勒。”
司机发动车子,倒车出巷子口。
花店里,阮玉曼坐在花束间,修剪花枝。
冷不伶仃地被这几声惊雷给吓了一跳。
“呀。”
指尖被玫瑰花刺给刺了下,一滴血珠凝在指尖。
阮玉曼放下手中的剪刀,起身拿了纸巾止血。
抬头往外张望了一眼。
外面乌云密布的,等会儿很可能就要下大雨。
阮玉曼去拿赶紧去拿手机,给出去送花的儿子简逸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直没人接。
阮玉曼心里头焦急得不行。
风信子、百合、玫瑰等好多花都还在外头摆着。
没办法,阮玉曼只得先把手机给放在柜台上,得先把花盆给挪进屋才行。
匆匆拿了止血贴将受伤的手指给贴上,阮玉曼跑到门口,把门外的花盆一株株往里搬。
还剩下一大半没搬进去。
豆大的雨点狂砸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响。
阮玉曼的身体很快就被雨水给浇湿了。
她顶着风雨,加快了搬花盆的速度。
她的腰不好,搬了一会儿,腰就有些吃不消。
把花盆搬进屋,就得起身,揉一揉腰。
又因为雨下得太大,怕把花给浇坏了,不敢多耽误时间,腰稍微舒服一些后,便又顶着风雨跑到屋外。
一辆电瓶车在店门口停了下来,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从电瓶车上跨下,一瘸一拐地跑向花店,帮忙将百合给搬进屋。
“我刚刚还在担心下这么大的雨,你又没有带雨衣可怎么办。幸好你回来了。别搬了,快,把花盆给放下。你腿还没好呢。不许搬了。”
阮玉曼追着进了屋,不许少年再般了。
简逸试着说服母亲,“妈,我的腿没事。两个人一起搬快一点。等会儿雨下大了,那些花可就全都得遭殃。”
转身又要往外头跑去,被阮玉曼给拉住了,“你的脚被花盆砸伤了才几天?当你的是金刚脚呢?这么快好的?你看看你,衣服都湿透了。赶紧的,上楼去冲个澡。妈一个人能行。”
阮玉曼推着简逸往楼上走,结果,被简逸给溜了。
简逸跑到门口,“妈,我的脚真没事!”
阮玉曼眼见拦不住儿子,只好加快搬花盆的速度。
只要她多搬一些,小逸就能少搬一点。
简逸把一盆百合给搬进屋,忽然出声问道:“妈,楼上的窗户都给关了吗?”
阮玉曼“哎呀”唤了一声。
显然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