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过了好一会儿，苏小小才起身，在沈砚意料之外的是，苏小小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反而是一脸轻松的样子，甚至还笑着和苏父苏母的墓碑告别，那模样不像是来祭拜的，反倒是像是刚和爸妈聊完家常般轻松。

苏小小在走的时候还和墓碑挥了挥手算是告别，然后就脚步轻快地往前走去，嘴角还带着笑意。

一直小心翼翼地关注着苏小小情绪的沈砚看到她的样子，刚刚脑子里想好的安慰她的话全都被他咽了下去，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沉默着跟在苏小小的身后。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一前一后地往车子的方向走。

刚一坐上车，苏小小就转过头看着沈砚，笑着问道：“沈砚，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虽然苏小小说的是个问句，但听她的语气怎么听都不像是在问沈砚，反而像是个肯定句，等着沈砚说出什么似的。

沈砚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地反映过来，故作冷静地回答道：“没有啊，有什么想说的？”只是他的眼神却一直在到处乱瞟，却怎么都落不到苏小小身上。

见沈砚嘴硬，苏小小也不惯着他，若有所思地说道：“啊，”苏小小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然后接着说道：“这样啊，那好吧，算是我看错了，没有就没有吧。”说完还真的坐了回去，像来时那样看着窗外，没再说话。

沈砚自然是听出了苏小小话里的调侃，也顺了她的意，无奈地承认道：“是有想问的，但是……”沈砚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竟然被小姑娘给猜中了心思，还被调侃，他心里莫名有一种被自己养大的小猫咬了一口的感觉，恼火却又无奈，只能慢慢哄着来。

“但是什么？”苏小小看到他对自己“看不惯又舍不得打”的样子，心情莫名舒快，故意笑着问道。

“嘶，”沈砚忍住想打她的冲动，曲起手指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说道：“消遣我是吧，凭你那小脑袋瓜，能不知道我想问什么？”边说着边捏着苏小小的脸蛋，一副教训不听话的小猫的样子。

苏小小一边拍着他作乱的手，一边皱着眉头说道：“诶，现在可是你在求我，你还欺负我……”因为被捏着腮帮子的缘故，苏小小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

沈砚这才放开她的脸，明明都没用多大的力，却已经红了，看着上面红红的，自己又开始心疼起来，小声问道：“疼吗？”边说着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苏小小的脸颊。

他这一摸搞得苏小小不好意思了，说道：“没事，真的没事。”她说的时候看着沈砚的眼睛，又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没事。”

沈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苏小小说的是什么，她回答的不只是脸蛋疼不疼这个问题，而是沈砚一直想问却没问出口的问题。

你还好吗？

想到这，沈砚低下头轻笑了一声，像是自嘲，又像是放下心来，轻声说了句：“没事就行。”

过了高一的暑假，几人也算是正式步入了高二的生活。

明明只是与高一隔了一个暑假，高二的生活和学习节奏快到不敢想象，老师每天都在为了下学期的高考一轮复习而赶进度，四十五分钟的一堂课从头讲到尾，还要再拖五分钟的堂。

又是一节悲催且绝望的历史课，苏小小抄笔记抄得笔尖都快飞起来了，课本上的字迹都是龙飞凤舞的模样，但好歹算是记完了，写完最后一个字，苏小小直接趴倒在课桌上，感觉自己的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时候她的同桌宋甜甜也没好到哪儿去，和苏小小一齐趴倒在桌子上，脸上满是绝望。

“苍天啊，我为什么要选文啊，我现在流的泪，一定是我选科的时候脑子里进的水。”

“那你是忘记了令人头秃的物理吗？当时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尹磊坐在两人后面，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合十，学着宋甜甜当时被物理摧残到失去理智的模样：”如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