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记之一：（99）细致入微

“那宋老爷会乐意吗？”老爷心里在犹豫，自老爷开了银行，与宋家成了对手。

永宽银行虽然是新式银行。在省里是独枝一秀。但盛泰钱庄是几代人传下来的。在省内外都有分支。财大气粗，不把老爷放在眼里。平时两家也是各行其道。表面上互不争斗。但私底下还是暗暗较劲的。

“哪有什么乐意不乐意的，雨辰去读书。不是去与他抢生意的。”春燕说。

“再说了，宋家是大股东，咱家是小股东。也不想去做学校的主。”

“那好吧，你先与秦红联系着，我再问问杏儿。”老爷说。

老爷给杏儿说了这事，她心里冷笑了。知道这又是这小妾的鬼主意。怕高雨辰到东午学堂来念书会不受江家待见，受委屈。情愿到外面去读书上课。但反过来想想姐姐这脾气。又隔着高雨泉这层关系。恐怕今后会有麻烦。

但面上还是嘴不饶人“哎呀，老爷，这小妾是看不上我们江家呀。”

“杏儿，给你说过好多次了。不要叫春燕为小妾。叫二夫人。”老爷纠正着说。

“我爹爹是前朝考取功名的秀才。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他。”杏儿想说，李春燕，你这窑姐还来与我家论出身。但想到老爷会生气。便转了话锋“老爷，这事你别问我呀，我姐是正妻，你应该与她去说呀！”

提起正妻，老爷又来气。这江菊芬，就是个无脑人。脾气越来越差。与其妹妹比真不像是一个妈生出来的。

“我的雨辰，有她什么事？”老爷说。

“老爷，说到这儿，我倒要说你两句了。”杏儿说。

“你说！”

“我姐是你正儿八经娶回来的夫人，可你什么事都不让她做主。看她不顺眼。搞得我挺尴尬。”

“她不是有你这么能干的妹妹吗。”

老爷心想，当初媒人来说的是江杏芬，那有多好。夫唱妇随，也不至于今天有这么多烦心事了。

“干脆，我把你姐给休了，把你娶进高家门吧。”老爷开起了玩笑。

“不跟你说了，这么大年龄，还没羞没臊的。”蝴蝶迷点了一下老爷的头，扭着那水蛇腰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这几年来，江杏芬成为永宽银行的实际掌控人，聪明才智得到充分发展。把个业务搞得红红火火。坐着老爷的汽车，三天两头跑西安，与大外甥女一样上女子学校（业余）。获得了大学毕业的文凭。最近又坐火车往上海跑。交结了几个银行界的大亨，开了眼界。

县警察局长还是那么痴迷她。还是那样与老婆离不了婚。达不到与江杏芬结婚的最大心愿。但江杏芬每年给他的暗股分红，一分不少，准时送到。使他在风花雪月有了本钱。倒也心安理得。

“江总（江杏芬），我来了，也不请我喝咖啡？”局长跨进办公室。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说。

“你局长，可不是头一次来我这儿了。还要我请，自便吧。”

“我天天来你也没有答应过我一次呀！”局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