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晚景潇潇巧抓贼(二)
那掌柜倒真信了陆辞那一番鬼话,简单招呼了两句后,匆匆向后厨而去。
站在一旁的钟离湲不经意一笑,她见过撒谎的,却未见过像陆辞这般大方傲娇的,甚至撒谎的同时还不忘认个亲。而最主要的是,那掌柜竟对陆辞这破绽百出的话语无任何怀疑。
钟离湲似乎从未见过哪个酒鬼从马上跌下来之后会是这般模样,衣衫多处都是被抓裂的痕迹,浑身无半分酒气,就连身上的伤也明显可以看出并非摔伤。
这一笑正好被陆辞瞧见,他不明所以地问道:“为何笑啊?”
“笑你半路认了个兄弟。”钟离湲稍微用目光指了指搭在陆辞身上的“酒鬼”,之后随意在一张空桌上落座。
还以为是何事呢,不曾想就这。陆辞轻轻一扬脑袋,神情中浮起一抹傲娇:“切,我当何事。”
“行事不动脑子,还不将人送去房里?杵在这,累到你是小,这般招摇过市,旁生枝节是大。”陆景行虽是在数落陆辞,但语气却非常平和,听不出任何真正的斥责之意。虽然此刻大堂内只有他们三人,但以死士如今这副模样,实在太过显眼,还是需谨慎行事。
听到陆景行发话,陆辞却将眉眼一垂,苦着一张脸抱怨道:“苦力活都让我做了,这可不公平。府主,你这月可得给我加月银了。”
听陆辞说完后又是嘻嘻一笑,陆景行懒得瞧他,掀衣在钟离湲对面坐下,斟了两盏茶水,一盏递给钟离湲,随后自己喝下一盏,神情相当闲适,慢悠悠地抛出一句话:“你清楚的,此事不归我管,你需与陆伯说。”
虽听出了这是陆辞的玩笑话,但陆景行依然搬出了陆辞那位老父亲,故意要压一压陆辞。
“我父亲这人太过吝啬,每月给我的月银还没打杂的人多。”陆辞翻了个白眼,扶着那死士上楼而去。陆伯如今在府中估计还不知道呢,自己那没良心的儿子正在抱怨他吝啬。
这一夜在睡梦中便过去了,当东方天空露出鱼肚白时,他们几人已整装待发。为了不引人注意,陆辞不仅为那死士洗去了一脸的血迹,而且还为那人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在穿过人来人往的大堂时,那死士虽处于昏迷当中,但倒并没有引来多少异样的目光。
只不过如今他们四人却只有三匹马,陆景行便顺理成章与钟离湲骑上了同一匹马,将钟离湲环在自己两臂之间。
柔和的晨光撒在两人身上,这样近距离的相处,令钟离湲感到微微的拘泥,而陆景行察觉到了却不说破。她瞅着两腿跨越马身,身子脑袋如烂泥般瘫软在马背上的死士,脸上生出丝丝担忧,问道:“你确定他不会从马上摔下去?”
“无碍,有马镫固定,只要马不飞奔,他摔不下来。”陆辞指指马镫,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将那死士安置好后,他自己也上了马。
三人开始前行,马蹄声回荡在行人稀薄的街上,异常清晰。由于陆辞在后半夜时又给那死士灌了一些迷魂散,为担心他从马背上跌下去,因此马跑得并不快。
随着他们离客栈越来越远,街上的行人却在逐渐增多,待他们拐过第二个街角,还未走多远时,街边的人堆里竟传出一道苍老的怨喊声,混在周围人的嘈杂声中略显模糊。
他们三人不约而同地侧目看去,视线掠过那些围观者的头顶,他们清清楚楚瞧见了里面的情形。
竟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妪在哀嚎哭喊,她发丝皆白,坐在一堆杂乱不堪的木板残骸上。痛心疾首之中,她嘴里在不断念叨:“我的货摊,何人竟这般没心没肺,与我这样一个老太婆过不去,造孽呀……”
围观的人来来往往,有心善的便会站出来宽慰劝解两句,而有的纯属看热闹,看完后只是无奈摇摇头,随后大摇大摆扬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