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之心,还是?
韦贵妃火冒三丈,吓得一众宫人跪伏在地。
一掌拍下,她用了许久时间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近身嬷嬷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手,为她处理手指上的伤口。
嬷嬷低声劝说:“娘娘,凤体要紧,何必为那种人动怒?”
韦贵妃捏了捏眉心,露出一脸凝重的神色:“这尧儿也太不着调了,对谁家的女子上心都成,唯独不能是白家的姑娘。”
“这么简单的问题,他都不清楚,也怪本宫这些年太惯着他,这才叫他失了分寸。”
嬷嬷露出忧色:“娘娘,这可如何是好?殿下把韦家的珍藏送给了白家姑娘,要是陛下知道了,必定龙颜大怒。”
“上次殿下为了镇北大将军说情,已是触怒陛下,虽说陛下后来没有追究,但心底到底埋下怀疑的种子。”
“要是这事由他人传到陛下耳里,岂不是坐实了殿下站在白府阵营的嫌疑。”
说到这里,嬷嬷厌恶地皱起眉头。
“这白家姑娘的味儿也真是浓,也不瞧瞧咱殿下是什么身份,岂是她可以肖想的。”
“竟敢这般恬不知耻地搔首弄/姿迎上来,娘娘可要给她一点教训才是!”
韦贵妃揉/捏眉心的手忽然顿住,一抹冷光在她摄人夺魄的美眸中划过。
她的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随后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那就,先下手为强。”
韦贵妃打定主意,当即就拎着一碗清心莲子汤找到元贞帝。
虽然韦贵妃已三十有
余,但她艳绝人寰的美貌在宫中无人能及。
宫里的老人不能与她相较,刚入宫的新人在她面前也黯然失色。
这天赐的美貌,令她隆宠不衰。
所以只要她找元贞帝,就没有吃闭门羹的时候。
承明殿里,没有秦丰业陪伴的元贞帝,对着一堆奏折苦恼不已。
早就厌倦了堆积如山的政务的他,看到韦贵妃皓腕轻舒,把勺子递到嘴边时,疲惫的心,霎时得到抚慰。
他张口吃下韦贵妃喂的莲子羹,唇含笑意:“爱妃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给朕送羹汤?”
韦贵妃露出一抹柔软的笑意:“瞧陛下这话说的,可是在责怪臣妾伺候不周?”
“臣妾这满心满眼都是陛下,以至于连尧儿都没心思教好,陛下说这样的话,臣妾可不依。”
元贞帝闻言,若有所思:“这些年,你的确疏忽了对小九的管教,导致他有些不知轻重。”
“若是他同以往那样,招个猫逗一下狗,三两日找一些狐朋狗友去消磨消磨时间,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但是你瞧瞧他,北疆走一趟,虽然顽劣的性子收敛了些许,但是还是不懂得明辨是非。”
“与朕作对也就罢了,他是朕的亲儿子,朕当然会包容他;然而他不能好坏不分,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唉~”
说到这里,元贞帝长叹不绝。
韦贵妃没有急着说话,像是在认真聆听元贞帝开口。
她温柔地喂着元贞帝喝羹汤,
直到元贞帝摆摆手,她才把碗放下,轻启朱唇。
“陛下说的是,是臣妾管教不严,不仅纵出他不务正业的性子,也叫他识人不明。”
说到这里,韦贵妃笑容一敛,万般哀愁噙在眉心。
她长喟一声,随即睁着剪水秋眸,委屈地凝着元贞帝:“自臣妾入宫,便荣宠不衰。”
“臣妾感念陛下恩德,不愿给陛下增添一丝一缕的烦恼,这些年若是臣妾不对他放纵一些,恐会令天下人生出陛下偏疼尧儿,意图另择储位的猜忌。”
“若是那般,不仅惹得皇后娘娘不安,朝臣也会随之不安,储位不稳则江山不稳。”
“所以臣妾只能放任好好的儿子,养成一事无成的纨绔。臣妾这份心,谁都可以不理解,但是臣妾希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