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却又再次临幸她长信宫。
脱了黑色云龙纹披风后,他几个大步过来,不等她行礼就直接将她推倒榻间。
第三日夜,他又来了。
她榻间承受时,搭在他臂膀上的手指都在抖,嗓音嘶哑的早已哭不出音来,整个人如似虚脱。
好在接下来几日他未过来,得以让她有些喘息之机。
六宫上下已经对长信宫的风向看不懂了,若说贵妃再无翻身之望,可圣上已经连续三日夜宿长信宫,可若说贵妃得以一朝翻身了,可好像也不尽然,因为长信宫至今还封闭着,贵妃似依旧处在禁足之中。
卯正时刻,天刚蒙蒙亮,养心殿里的宫灯已依次点亮,宫人们端着盥洗用物鱼贯而入,稍顷后又有宫人在外殿摆桌,陆陆续续端上各色菜肴。
圣上从内寝走出,挥退了殿内所有伺候的宫人,唯独留下冯保。
“说罢。”圣上落了座,持过红漆大筷时,淡淡说了句。
冯保定了定神,遂有条不紊的开始将他这近半月来查探整理出的结果,一一道出。
“经奴才仔细查探《起居注》,发现最有嫌疑的年份是元平十三年九月。当年那月,贵妃娘娘的月事足足迟了三日。娘娘的月事一向很准,这是鲜有的一回迟了这些时日。”
圣上舀过一勺什锦蜜汤喝下。元平十三年,是个特殊的年份。那年八月,他下旨处斩了妄图改换日月的文家二爷,因此事就与贵妃生了龃龉,所以就有了他九月外出围猎的事。偏那年还是多事之秋,他围猎在外时,后宫就出了瑾妃诬陷案。
冯保两眼看着地面,继续说着,“最让奴才觉得可疑的一点是,当月负责给娘娘请平安脉的是太医院王熙平老太医,可刚转过了年后,王太医就身体有恙为由告老还乡了。”
冯保不敢去看圣上表情,连余光都不敢扫寸许。
宫里头不会存有太多巧合的事,上述两点合在一起,那贵妃的事就能定性了八成。大概当年那月份发生的事多又突然,圣上火速自猎场归京后,震怒于后妃的大胆,又忙着安抚受惊的贵妃,所以压根不注意也不在意那点微末小事。再加上当初没有苗头,谁又会无端往那方面去想?
若不是时隔多年的今日,无意间被圣上撞破了贵妃那行事,只怕那事真的要被彻底掩埋在岁月里了。
圣上夹过一道清蒸鹿脯嚼用着,“继续说。”
冯保咽了咽喉:“不知圣上还记不记得,当日康嫔在被鸩杀前,说过有人曾见过长信宫的嬷嬷夜半去荷花池倒药渣的事。”
说到这,线索就已经足够了。若说两个巧合点,是还有半成可能真是巧合的话,那三个巧合点,就完全可以去了这半成可能。
贵妃娘娘那事,基本可以定性了。
圣上咽下鹿脯,脑中闪过的是自那年九月之后,她足足有数月没让他碰。这已不是三个巧合,而是四个。
他端起瓷碗喝尽剩余的蜜汤,放下时,空碗底在桌面发出清脆扣响。
“着锦衣卫速去逮捕王熙平,押赴归京。”他擦过手自座上起身,平静的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直接入昭狱,你亲自来审,审讯结果只能经由你一人。”
冯保凛然应是。
圣上抬步往外走,“朕要知道十三年九月,贵妃与他交涉的所有细节,冯保你万万给朕审好了。”
接下来近半个月的时间,朝廷上异常平静,内外无大事,文渊阁的票拟也都十分符合圣意。这期间的朝会上,圣上的几项提议异常顺利的通过,连素来喜欢诤谏的御史都一反常态的没有出来跳窜。
不怪文武群臣们这般识趣,毕竟长久浸淫官场、且又身居高位的,哪个能没有敏锐的政治嗅觉与危险直觉?近来圣上虽看似平静如常,可他们却隐约嗅到了山雨欲来的可怖气息,再联想到后宫愈发诡谲的局势,哪个还敢在这档口上蹦跶?
他们有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