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武宗同僚

春节作为中原的传统佳节，是一年当中最为热闹的时刻。游子归家，亲人返乡，贴春联红红火火，挂灯笼绵延不绝，家家团圆，户户喜庆。

年关将至，山上亦如往日，没有多大变化。一入道门出凡尘，上山人不问山下事，登山之后摒弃民间凡俗，一心只为修道。除去仍在忙于建造的翠屏峰，以及平日里和山下人亲近的三清山，此时也就鹰爪山上多出一丝节日气息。

鹰爪门的弟子身世都不好，苏彤来自穷苦人家，打小就吃不饱饭，偶然的机会，被吕三平收为首席弟子，带上鹰爪山，后来李靖和林枫陆续上山，也都是苦命出身，因而每年春节，几人都会维持民间习俗，制作大红灯笼，书写春联，盼着宗门来年顺顺利利。到了大年夜，苏彤更是要叫来闭关的吕三平，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顿年夜饭。

今年林枫和师姐负责编制灯笼，原本由李靖负责写春联的任务落到李亦安身上，他终于腾出手来，得以好好准备一顿美味。李亦安打小在书院长大，文采笔墨自然手到擒来，五座院子，五幅春联，很快就被他落笔完成。敖哮天将春联依次贴在每座院门上，读书不多的苏彤看后不住点头，夸赞李亦安写的一手好字，比二师弟强上不少。李靖则是觉着少年文采不错，尤其是张贴在主院的那幅对联，“悠悠乾坤共老，昭昭日月争光”，极为应景。

吕三平看过春联后也是心血来潮，提笔挥下“大秦第一宗”五个大字，敖哮天嬉笑着，赶紧贴在门楣上，当作横批，弟子们左看右看，都觉着是话粗理不粗。

年夜饭后是传统节目，弟子们向长辈各自展示一段功法。苏彤和李靖表演的剑法与去年相同，好在今年修为更高，剑意也就更足；林枫苦修三月，长进不少，能够勉强驾驭两把飞刀，就生硬的展示了一出“双刀开门”；轮到敖哮天，健壮少年依旧平时一般，从头到尾就是一番上蹦下跳，好在速度更甚往年，得到众人的齐声夸赞；李亦安去年春节刚好入道，并未参加表演，今晚他随性而为，就地拔剑起舞，倒是看得吕三平频频点头。

表演结束后，吕掌门递给每人一个提前备好的红色小袋，里面写有对各自的祝福和期待，对于几位弟子而言，此刻的春节才算圆满。

春节过后，李亦安仍惦记着在宗门酿酒的事宜，打算下山几日，特意找到师姐求情。苏彤只同意他一人前往，少年想着快去快回，就换上道袍，偷偷下山。结果刚走半日，山上就传出哭闹声，尽管身材已经高出师兄师姐一大头，敖哮天仍在倒在院内撒泼打滚，一边埋怨师姐偏心，一边拉住李靖的手臂，无论如何就不松手，嚷嚷着不让他下山就不起来。

苏彤难以忍受，提起佩剑逃出院门，李靖拿出宗里仅剩的酱肉，好说歹说，这才将委屈巴巴的少年安抚妥当。

新年新气象，苏彤提前给宗门缝制好新袍子，胸前绣上了宗门标志，是一对大大的鹰爪。几位师弟都当宝贝一般，舍不得穿，李亦安此时穿着新道袍，一路神清气爽，脚下生风，傍晚时分就临近北城。

新年佳节的大秦都城空前热闹，北大门被围得水泄不通，人群密密麻麻，寸步难行，李亦安艰难挤过城门，进入城内后行动才稍显自由。晚上的洛阳仍是灯火辉煌，大红灯笼如长龙，挂在街道两旁，路边商贩的吆喝，草台唱戏的乐曲，围观杂技的喝彩，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李亦安正在围观民间技法，艺人口中生火，喷火如龙，让人拍手叫绝。此时，远处的半空，突然生出一团团美丽的烟火，伴随着悦耳的爆破声，又惹来阵阵欢呼。

“是番人放的烟花，真漂亮！”

人们纷纷驻足，欣赏这罕见的夜空美景。有年轻俊秀的公子哥心血来潮，迎着烟火耍剑，同行女子含情脉脉，闭上双眼就要许下愿望；也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