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错就改,改了再犯
为了保住我在班级第一把交椅的位置,每天晚上都学到凌晨左右才休息,所以每天都是缺觉睡不醒的状态。
早上四五个闹钟轮番轰炸,即便这样也总是迟到,某一个周一的早晨又起晚了,一睁眼整个寝室楼都没有人了,当我破马张飞地往教室跑的时候又被教导主任逮个正着。
那个来逮我的教导主任是个干巴瘦的老头,好几次我都差点被他抓住,教学楼的门有好几个,看见他在北门我就跑去南门,他跑到南门了我已经跑上楼了。
学校也有一千多个学生,只要他没抓住我,他不可能认得我是哪个班级的,所以每次迟到,我只要看见他就嗷嗷跑,好几次早自习我都成功脱逃,跑进教室假装认真学习的样子,当他气喘呼呼地跟上来的时候,我就故作镇定。
这次那老头太贼灵了,躲在教学楼的拐角处,我一下撞他怀里了。又被请到讲台上了,有了上次“登台亮相”的经验,这次我特别淡定,我一溜烟小跑着跑上讲台的时候看到上面已经站着一位漂亮的女同学了。
她头低得很沉,眼角挂着泪痕。按照惯例周一的早上先进行升旗仪式,再进行批斗大会。我俩站在高高的讲台被台下数千同学注视,这也是一种缘分,况且我俩现在是同一阵营的,我听到她的低泣,对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产生了怜悯之心。
我悄悄往她身边靠靠,小声问她:你犯啥事啦?她听见我跟她说话,但是应该没有听清,用大大的泪汪汪的眼睛看向我,我回给她一个暖暖的笑,露着我的小虎牙和大酒坑儿。
升旗仪式很快就结束了,批斗大会正式开始,先批斗她,教导主任用扩音喇叭宣扬着早恋的坏处,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她是早恋被抓到了。
我站的讲台高,离学生的队伍很远,离老师喊话的播音室也远,老师说一句我也肆无忌惮地嘟囔一句,反正他们都听不见。当老师批评我身边的漂亮女孩的时候,我愤愤不平地说:早恋是一个人能做成的事吗?凭啥就让她自己上讲台上站着……。
难道一个人也能早恋,为什么男孩没有同罪,凭啥男生不被拎上讲台接受批斗?这件事足足让我愤恨了很久,直到今天仍记忆犹新。
更让我愤恨的是我自己的罪名,屡次早操迟到,这点我承认,但是下面的我表示抗议。还是说我奇装异服且屡教不改。
当教导主任说:学校三令五申禁止学生烫卷发,这位同学屡教不改,且每次老师抓她,她都逃跑。我蹦着高地喊:我冤啊老师,我是天生的,我是羊毛卷啊。惹得台下的同学们一阵大笑……。
虽然我烫发的事实属莫须有,但是我当众和老师顶嘴也挨了重重的批评,要求我再不能披头散发,就是说不能露出一头的卷发,要编起来。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不公正的待遇,我羊毛卷遭谁惹谁了,所以以后麻花辫成了我的标志。迟到给班级扣分的同时罚我做纪律委员,就是说以后每天我要比别的同学起得更早,去帮教导主任抓迟到的。
那个小干巴老头可是得意了,以后有我这只脱兔帮他抓迟到的学生,他再也不用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接触多了觉得小老头真是可爱极了,他已经是快70岁的人了,黑黑瘦瘦小个子小短腿,着急的时候用小碎步跑着,小短腿紧着颠儿,常穿着洗得泛黄的白衬衫,衬衫的第一颗扣子严严实实地系着,衬衫掖在裤腰里,裤子提的老高,裤腿看上去很短,露出灰色的袜头,外面披一件老式的夹克或者中山装,像从民国时期走出来的教书先生。
从重点高中退休后,返聘到这所普通高中主抓纪律,对待工作尽职尽责,兢兢业业。经常大半夜蹲守在学校的围墙边上抓半夜逃寝的逃学生。
有一天早上,我看到他左眼圈青黑,我还歉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