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坦诚相对

“你与西秋的感情，本王心里有数。但你不只是西秋的姊妹，你更是本王此生唯一的妻室。生在帝王家，原就没有寻常人家的天伦长乐，你若再弃本王于不顾，是想让本王毁了这大蜀江山，送你一世红颜祸水的骂名吗？你还记得徐卿那支笔吗？你不是最介意吗？那本王陪你一起，成为这万里河山的罪人如何？”

“王爷。”林西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怔怔看着秦王，看着他眼眸深处翻涌起无奈，愤怒和抓狂。林西月被裹起来的手，第一次隔着绸缎主动碰了碰秦王，眼中浮动着一股温柔。秦王察觉，睁开眼看林西月，忍不住覆唇咬上去。

一番缱绻后，秦王坐到床榻上，将林西月搂在怀中，心情已经平复了大半：“本王既是你夫君，此后一生便是为你与母妃而活，你想要的，就是本王想要的，至于兄弟叔侄，在皇家里从来就没有过。你想要谆王的命，告诉本王就好，本王自当为你应对。不要担心本王会为难，对本王而言，没有所谓的叔侄情深。”

秦王以为林西月是担心要他在自己与谆王之间做选择，会使他为难，所以才要一刀两断。想到这里，秦王忍不住搂紧了两分，“傻月儿，他怎么能和你比？”林西月没有想到，即便自己再如何冷漠，再如何狠心，秦王首先想到的不是林西月的绝情，而是林西月的委屈，林西月对他的心。

躺在温暖而又结实的胸怀，重活一世的林西月忽然觉得，心底某处阴冷的地方开始柔软起来，渐渐升温，就像春天里新解冻的冰面，一点点的消融，直到泉水叮咚。

“王爷，是月儿错了。”林西月忍不住紧紧靠着秦王，脸上渐渐笑了，可眼睛里却湿润了。终于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好，打心眼里把她放到万事之首。她的冷漠会刺伤他，她的微笑能温暖他，她的开心能取悦他。他的所思所想，尽是为了她一人而已。

“月儿，人这一生很短，我们能在一起的光阴也不过几十载而已，不要轻易就想离开本王。本王不知道，当你离开的时候，本王要怎么才能活的有意义，无欲无求，人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秦王垂目。

“王爷……”林西月亦垂目，紧紧靠着。感受着秦王的煎熬和痛苦，林西月终于放下所有的骄傲和道义，如果真有一天真正的林西月会回来，那便回来吧。重活一世，为什么还要顾及别人？上一世可有任何一人顾及过自己？

既是上天给的恩惠，那林西月就收下了。

若是有报应，那便等来生吧，不论是苦是咸，林西月都一一收下，这一世，说什么也不会放下已经握在手上的李宥之。

“如果月儿变了，王爷心里还会有月儿吗？”解开自己设的禁锢，林西月再也不想按捺住对秦王的感情，不论是彷徨、担心还是快乐和享受，这一刻，她想与秦王海誓山盟，就像书中所写的那样，等到海枯石烂也要守在彼此身边。但是林西月始终是害怕的，害怕有一天秦王会发现眼前的林西月不再是那个林西月。

秦王再搂紧一分，问：“这世上有几个人是不会变的？若月儿变了，那本王也会跟着月儿改变，只要月儿不离开本王。”

夜色渐渐深沉，烛盏渐渐燃尽，偶然一阵风吹过，纸窗上的竹影摇摇曳曳。

一屋之内，万种风情。

这一夜林西月睡得很踏实，也没有再梦到乱七八糟的鬼怪、天神，心里暖暖的，直到日上三竿。

鹊儿把不得王爷就在琦和苑落地生根，再不要走，所以吩咐丫鬟们守在门外，不要弄出一丁点动静，若是谁吵醒了王爷王妃，就派到后花园去赶蚊子！丫鬟们原是北院过来的，自然向着王爷，王爷喜欢王妃，那丫鬟们自然也向着王妃，所以都很自觉，等到巳时三刻也没有人敲门。

日光明媚照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