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二)
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林西月猛然抓起刚才掰开的那只手,刚到胸前半寸的地方,却被他制止:“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怀疑我的身份吗?”林西月坦荡道:“证明给你看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不知羞耻。”男子欲抽回被紧握着的手,可林西月抓的越紧,“你碰我就天经地义,我让你碰我就是不知羞耻?”
“你……”
“你什么你?”猝不及防,林西月动作迅速,只一句话的功夫便抓着男子手腕,从胸前层层衣衫滑进去。
冰冷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肌肤,男子指尖闪电般缩一寸,林西月不容拒绝,径直将手放到自己左肩离颈部两寸的地方。
指腹抵到了微微凸出肌肤表面的痣。
男子沉默。
无话可说。
怀疑落空,就要接受被林西月抛弃的事实。
“何苦要闹的无法收场?好聚好散,日后见面也不会太难堪。”林西月云淡风轻道:“毕竟谆王也是和你一个姓,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
“你就这么等不及吗?”男子气愤难当。
“西月正当芳华,可不想再继续消磨时光。”林西月笑笑。虽然看不见,但言辞间流露的情绪却清晰的如同曝晒在烈阳之下一般。男子抓狂,按在肩头的手,‘刺啦’一声,一把扯下层层叠叠的衣衫,林中四处攒动的清冷气流从林西月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拂过,冷的脚底发麻。
“和本王在一起是消磨时光?”男子狠狠咬住林西月的唇,不允许再从她嘴里溜出一句话。
“那本王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消磨。”
一夜腥风血雨。
不可描述。
直到夜深,林西月都在后悔,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时为什么要激怒他呢?
原以为把艺伎林西月塑造得越无情,越势利,就会让他寒心,让他无奈放手,谁知道适得其反呢?
至于后来怎么回的厢房,怎么上的花轿,林西月脑子迷迷糊糊,零星半点的记忆完全无法衔接起来,就像喝醉了一样。
然而这一夜,自重生以来,林西月第一次坠入了梦乡。
原本如同冰棱一样的四肢好像忽然活了过来,甚至在梦里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血脉里流淌的温热。
在梦里,林西月看到了祖母六十大寿那日慈爱的笑容,看到了父亲回乡祭祖时感怀的模样,看到了母亲牵着儿媳的手叮咛礼佛,看到了弟弟拿着晋升官阶的文书时扬眉吐气的神色……
看到了自己出嫁那日的情形。
她穿着精致的喜服,衣边用明黄色的丝线绣着大朵大朵的流云。母亲亲手在腰间系上了如意百花坠,坠子底下吊着一条两寸半长的紫色穗子,制作穗子的滑线在明黄的日光下流转着一抹清亮的光辉,耀眼至极,腰身也给衬得袅娜至极。母亲将自己光滑青亮的长发尽数绾起,用一支白玉簪定在头顶,再戴上一顶镶着蓝田玉的金黄色凤冠……
林家有女初长成。
吉时到。
耳边响起震天的钟鼓铜锣之音,高亢响亮,激奋人心,就像滚滚翻腾的浪潮,拍打在迎亲队伍的每个人脸上,挤出一张张祝福的笑容,挤出一句句由衷的祝愿。
同样的一抹大红从街道尽头慢慢现出视野,一匹高大的骏马背上坐着前来娶亲的情郎。他高昂着头,目光从遥远之处越过众人头顶,精准的落到林西月身上。他神情倨傲,就好像蓝天下翱翔的鹰,俯瞰着众生万物。他驾马奔来,身姿矫健,好像草原上奔腾的豹,气势恢宏惹人瞩目。他从遥远过来,恍如蜻蜓点水,掠过人群,于林西月面前拉住缰绳,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