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神幸郎|星星落下的那天(四)
间内保持清醒了,也就一次都没错过昼神幸郎的寻衅滋事。
我明知昼神幸郎想看见什么,一面不甘愿让他得逞,一面又控制不住、忍无可忍。话又得说回到星海光来。愤怒如果无法宣泄会堆积成郁,郁指向的是内部,我只能趁无人之时消解。如果我这么做了,就会再次回到熬夜的怪圈。哪怕是因为星海光来,我也得对昼神幸郎发火。
在发火之前,我选择给他一次机会。当然,顾虑到星海光来在场,我没问得太具体,简简单单地:
“为什么?”
「なんで。」
随后,我听到了让我笃定昼神幸郎是个发展中的白切黑的依据——
“因为有趣。”
「面白いから。」
短短的一个寒假,竟能让这人装模作样的水平提高不少。
我听过一个说法:撒谎时人的左边脸庞的笑意看起来会比右边更明显,因为控制面部表情的神经元大都集中在右半脑的大脑皮层中,它们只能向左半身发布指令。
昼神幸郎左右两边嘴角的高度看起来是一致的,十几岁的年轻人眼周也很难出现皱纹,我一时判断不出他到底是否真心在笑。直觉告诉我,是。理性提醒我,不应该。我这个人在他眼里是有趣的吗?有什么、到底是哪里有意思了?我辨不清昼神幸郎的回答究竟是值得我去深思的谜,还是个伪命题。
我们这一来一回的对话中交代的信息,如悬疑剧开局给出的有关幕后真凶的线索,少得可怜。星海光来听得云里雾里,疑问地高高昂起脑袋。关系的亲疏在此刻尽数体现,他选择询问昼神幸郎而不是我。
昼神幸郎那俯视的眼神没有对星海光来展开。相反,我看见他的眼底映出了星海光来的白色脑袋,平直地。星海光来在他身前,好似刚刚飘落的雪来不及脏污。
区别对待他人之人必受他人区别对待。我在对星海光来远观而不亵玩的同时,对着昼神幸郎,却把闷热的嫉妒排了出去、不考虑窗外之人的冷热。那时我就该预料到,昼神幸郎眼底的积雪消融后,泥土、灰尘、沙粒汇成的水流必会裹挟着秽物向我滚滚而来。由于昼神幸郎是具有欺骗性的生物,这股水流变装成了一片叶。
冬末春初,我捡到了昼神幸郎抖落的一片叶子。他知晓我经过树下,故意送入我手中的一片叶。
事情从我正式发火说起。
认为“是,我嫉妒你”已然算是重话的我,即便怒气上身,也使不出什么侮辱性手段。我对昼神幸郎发了不止一次火——与其说是发怒,不如说我是在发问。
“昼神,你为什么一直缠着星海君?”
“正选的你为什么要天天和二军的星海君待在一起?”
我不是一次性问完的。在某一次的意外发生之前,我和昼神幸郎都遵循着“抓住星海光来不在的空档,在有限的时间内一问一答”的模式,我问,他答完,即为了事。该次意外不出意外地由昼神幸郎发起。对于不断变换形式但实质内容毫无新意的提问,他是该感到腻烦了。
“你喜欢光来君吗?”昼神幸郎是这么反问的。
我说过,我们之间不谈喜欢。这个词汇出现的时候,无一例外地都涉及到第三人,星海光来。
我答不上来。正好,我也想问昼神幸郎:
“你是因为喜欢星海君才在他身边的吗?”
他也答不上来。
我也好,他也罢,无法干脆回答的缘由皆非对星海光来怀有负面情感。昼神幸郎不言语,也不心虚。心又无恶意,被质问也不至于发怯。没抓到昼神幸郎企图伤害星海光来的凭据,我不觉得讶异。从一开始我就没真以为昼神幸郎的接近是歹心作祟。为我的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