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呗,还能睡出什么花样?
提行李上楼。
护士小姐站在门口,跟平常一样等着带易安过去看陆媛,如果陆媛能认出他,证明她今天状态不错,可以见人,如果连易安都不认识了,那他们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临到达,陆颂檀第一次和陆漾搭话:“不知道姑姑的情况怎么样,待会儿易安先进去,你别多想。”
“没事。”陆漾的表情没太大的变化,不经意间还是往里看了一眼,只是很快移开了。
易安亦步亦趋,也忐忑。
自从觉醒剧情以后他脑子里偶尔会出现一些他以前不记得的记忆。
比如陆媛走的时候是个雨天,雨声遮掩了收拾行李的声音和外面汽车的声音。
亮黄色的车灯衬得细雨如丝,脚踩在污水上溅起水花,易安被人扛在肩膀上,慌乱中往那个小屋看了一眼。
原本平躺着的陆漾背过身,只留给他们一个后脑勺——他们抛弃他的时候,他是醒着的。
在易家的时候,他和陆媛的行踪都受到了严格的限制,还是有一次他发病,易家的人不得不把他送到医院去,这才暴露了他们的位置,让陆家找到他们。
陆媛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关出病来的,把易安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忘记陆漾,陆家的再次回到他们小时候居住过的地方找陆漾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抵达陆媛居住的场所,远远地,她正坐在轮椅上晒太阳,手里拿了几朵花,已经接近枯萎了,但是她并没有把它们扔掉。
陆媛的头发已经剃光了,她不喜欢长头发,看着要生气,也不喜欢见着自己光头的样子,所以常年都戴帽子,每次易安来看她的时候都会给她带一顶新的帽子。
护工小姐打开门,温声嘱咐:“前几天下雨,夫人情况不太好,那花是她喜欢的,你不要动,我先叫她。”
护工小姐叫了她一声,陆媛转头,空洞的眼睛里登时盛满笑意:“安安吗,过来吧。”
易安转身瞧了一眼——陆漾和陆颂檀站得离他们很远,但能看到是在往这边看。
他突然意识到,他的名字其实是陆漾的,当初陆媛给自己孩子取名字的时候分别以自己的姓式取了一个,以“易”姓取了一个。
“易安”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陆漾的名字。
易安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抱了她一下然后在她面前蹲下:“我给您买的礼物。”
淡卡其色的帽子摸着非常柔软,陆媛当即把自己的帽子拿下,戴上新帽子:“这个好看,你是不是瘦了一点,读书很辛苦吧,那边的是你的同学吗?”
易安一愣,顺着陆媛的视线看,那里只站了陆漾和陆颂檀两个人,陆媛这是又认不出人了,只不过情况还不算糟,起码没有谁也不见。
“是我的同学,他们跟我一起来看你。”易安柔声说。
陆媛点头:“请他们进来吧,妈妈给你们烤饼干吃。”
--
陆媛的住处是法式装修,到处都包了软边,摔倒的时候不至于疼,也不像平常的疗养院,白花花一片,让人看着害怕。
陆漾是肉眼可见的拘束,坐在沙发上,手不自觉地抓着自己的裤子边,陆颂檀在和护工小姐小声交涉,护工小姐视线就没从陆漾身上下去过,温声说:“只待一会儿应该没事,他们长得很像。”
这句话飘进易安的耳朵里,易安快速扫了一眼陆漾和陆媛,才发现他们的五官有七成像,都精致且凌厉,面部留白少,只是陆媛的眼睛更大一些,卧蚕突出,笑起来很温和。
“做小熊饼干吧?”易安熟练地从柜子里拿出模具,“小熊很可爱,我叫我同学来帮忙好不好?”
这是易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