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还

因为知道南宫灵和洪七这次是要回家跟养父母一起过年, 上官剑南也就没留他们。

第二日一早，他们就下了铁掌峰，重新踏上了回济南府的路。

走陆路回济南, 就得过宋金边境。

令南宫灵欣慰的是，离边境越近，她见到的丐帮弟子，行事就越守帮规。

他们是真的很努力在帮助那些受两国纷争影响的普通百姓, 做了许多实事的同时, 也不贪功。

她还在边境线附近的一座小城里，遇到了一个十分年迈的丐帮低阶弟子。

那弟子凭一己之力，在城中接济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 教导他们习武。

虽然他本身武功不够好，教也教不了多少, 但至少让那些孤儿都学会了基础的拳脚, 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

南宫灵本来只想暗中观察一下各地弟子，不到那种涉及性命的大事，她都不打算出手。

但在这座边境小城中, 她还是忍不住现了身, 并逗留了三日。

她把丐帮北地弟子都会学的内功心法传授给了这个老乞丐以及他收养的孩子们，并顺便教了他们一些简单但实用的招式。

期间洪七发现, 里头有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孩，天赋比其他人都强上一大截，就跟南宫灵提议，要不要把人带回济南去。

南宫灵想了想，说：“这样不好。”

“为什么？”洪七不明白, “当年师父也是这样子把我带回丐帮的啊。”

南宫灵：“不一样, 义父当时只碰上了你, 我们这一次碰上的是一大群人，不能厚此薄彼。”

洪七也是脑子一热想的主意，听她这么一说，确实感觉要是单独带走一个孩子，可能会让其他人生怨。

但他还是有点可惜，说：“那孩子的根骨是真不错。”

“我也觉得。”南宫灵微笑，“所以我会给他们一个机会。”

“哦？”洪七来了兴趣，“师妹你打算怎么做？”

南宫灵道：“此地离济南已经不算太远，谁能在三年之内，靠我教的心法和招式，自己寻到总坛来，我就收谁当记名弟子。”

她愿意给他们提供努力的方法和途径，也愿意在临离开前，额外给照顾他们的老乞丐留一笔钱，以保证他们过冬期间的衣食。

但更多的，还得看他们自己，能不能成为丐帮想培养的那种弟子。

她说完自己的想法，一路跟到这里，并打算继续跟着的欧阳锋，当即开口赞道：“灵姑娘真是思虑周全。”

洪七：“……”

怎么被这小子抢了先？！

他心里憋屈，但他又不觉得欧阳锋夸得不对，就只能在心里先给欧阳锋记上一笔。

“就按师妹的意思办吧。”洪七说，“我去同那些孩子说一声。”

南宫灵：“辛苦师兄啦。”

“不辛苦。”他摆手，“你稍等我片刻。”

南宫灵当然点头说好。

洪七说片刻，那就真的是片刻。

不过他向那些孩子宣布了南宫灵的决定后，所有人都很激动，纷纷跟着他跑出来，向南宫灵表决心。

南宫灵没有不耐烦，她耐心听完了每一个小孩的话，并亲口又承诺了一遍。

除了三年之内能找到总坛的人可以当她的记名弟子外，超过三年再来投奔的，也可以正式加入丐帮，得到她的一次指点。

这次洪七抢了先，立刻补充：“还有我，我也会给一次指点！”

说完扭头瞥了欧阳锋一眼。

欧阳锋没出声。

他倒不是不想给这些孩子指点，对他来说，这不过就是顺手为之的小事。

但他直觉这种涉及考验本帮弟子的事，南宫灵这个丐帮少主应该不会希望他也掺一脚，便保持了沉默。

……

过了这座城，再有大约七日路程，便能抵达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