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抬杠
抬杠
 “我操,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他妈的还以为你们洋鬼子不信这一套牛鬼蛇神的说法呢!”
“老余!”戴绮思喝了我一句,估计是看我脾气上来了,怕我和老头子抬杠。笑话,就冲他们的所作所为,要不是因为他救过我们,老子早就翻脸打人了。
戴绮思据理力争:“当年下葬的时候,我和爷爷都在。您亲自主持了葬礼。镇上的居民大多在场。你们不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一切问题都留给我们。退一万步来说,事情发生这么久,为什么没有人联系
我?我从未接到过任何形式的通知,哪怕是一通电话。”
他无奈地告诉我们,当时镇上的气氛已经恐怖到了极点,教堂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要不是他豁出老脸力证家清白,恐怕家老宅早就被他们毁了。
“你们就没个上级领导部门什么的,非要自己在底下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我就纳闷儿了,明明都是无端臆想,偏搞得跟真的似的。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纠结下去也是枉然,不如好好思考一下,如何抓住真凶把问题解决了。我向神父打听白鬓男子的消息,他惊称在镇上从未见过类似的华人。我和戴绮思彼此看了一眼,心里都明白此事和那个出现在家的人脱
不了干系。戴绮思挪了挪位置,指着自己的伤口说:“分开之后,我压着他往公路走,半路遇上围堵的人,他趁乱跑了。这人出现的时机和地点都有问题,必须把他揪出来。”
神父详细询问完那人的外貌特征便离开了,再三叮嘱我们不能随便离开,一切等他调查清楚再说。他离开之后,我对戴绮思说:“一时半会儿他也查不出头绪,还得靠自己。”
她的态度十分隐忍,绝口不提鹧鸪哨被人掘坟盗尸的事。我说:“急也没用,抓紧睡个囫囵觉,身上带着伤就别乱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翻开背包,取出阁楼上找到的书,放在手心里反复比画翻看。我对
格拉玛文一窍不通,只好不耻下问请教手写书里的内容。
“大致上都是民俗民风的描写,具有较高的考古价值。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一直没有发现它。而且蓝皮书里一个字都没有,薄薄几页也不像能藏什么秘密。”
我抢了她手里的书,喝令道:“病号就该有病号的样子。书先搁我这儿。你睡饱了再说。”
戴绮思抗议未果,最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看来这一路果然是累坏了。我捧着那本红皮书,凑在灯光下瞅了几下,实在没什么进展,不知不觉也打起了瞌睡
。
这一觉睡得特别沉,连梦都没做。醒过来的时候戴绮思正趴在小桌上奋笔疾书,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地上有一卷染血的绷带,看样子她自己已经换过一次药了。我拍着脑袋怪自己大意,说好了给她站岗放哨,自己反倒睡得像头猪一样。戴绮思全神贯注,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凑到桌前好奇地打量着她笔下的内容,发现是一张从未见过的风水图。
“这局没见过啊,少有,从哪儿看来的?”
“你醒了啊!”戴绮思笑了笑,搁下手里的铅笔,“我从书里拔来的图,有几张特别眼熟,拓下来一看,
居然是龟兹城附近的俯瞰图。”
我拿起尚未完工的地图观摩,的确如她所说,非常眼熟。特别是环状蛇形格局的布置,光看了一眼,顿时就联想起了格拉玛的蛇窟。我搓了搓手臂上的汗毛,沙漠之行的恐怖回忆再次窜上心头。
“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没完。”戴绮思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具体情况也说不准,反正浑身不舒服。”
我果断地没收了书本,然后扯着戴绮思出了密室,“你再这么余思乱想下去,迟早憋成傻子,我看附近绿化不错,咱们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出了密室才发现,外边天黑了。我瞅了一眼墙上的壁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