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报警
了过来,随即“砰”地将窗户锁死了。
我险些被成袋的生活垃圾砸个满头,一时没明白自己怎么就把老太太给得罪了。我大步走到窗前,厚重的窗帘将视线完全遮掩,根本看不清屋子里的情况。我绕到大门口,按了几下门铃,半天没人应门,要不是刚才亲眼所见,我简直快要相信眼前是座空屋。
一直杵在人家门前总不是个办法,我决定去找戴绮思问问,万一是人家的迎客风俗呢?回到停车的地方,我整个傻了眼,四周不见戴绮思的身影。前后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难道她等不到人,出去找我了?我不敢再到处乱逛,老老实实地钻进车里等着戴绮思回来。几分钟后就见她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我推开车门报了声平安。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说:“还当你迷路了。想不到回来得比我快。”
我把刚才发生的怪事向她简单描述了一遍。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怕她尴尬,立刻笑了起来:“又不是大事,这只能说明老太太警觉性高,黑灯瞎火猛地冒出来一个陌生人,指不定是把我当成不法分子了。”她听了这话心才放下来,答应不去追究。此时天边泛起鱼白,笼罩在街上的雾气逐渐散去,远处的农田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戴绮思指着地平线上的小黑点说:“那个房尖看见没?我们步行过去,大概要二十分钟。”
“不开车?”
“我想走走。”
“那成,我们走。”
宅所在的位置离镇上有一段距离,隔着半片长满野草的田地,看上去颇为惨淡。我记得她曾经提过,自从教授过世之后,镇上的祖产大多已经处理变卖交由中介打理。唯有这处房产,一直抽不出时间打理。听她的
意思,这趟回来除了祭祖之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收敛老屋。
我俩到了地方,两人顿时都傻了眼,不知为何房子周围被人竖起了隔离带,密密麻麻的钢丝线绕得老高,大门前挂着木质告示牌,警告大家远离此屋。大老远的回趟老家,这副光景任谁见了都会恼火。戴绮思大步上前准备翻墙,我瞥见篱笆一角,急忙将她扯了回来。
“有电。”
她吓了一跳,顺着我指的方向才发现角落有一部发电机。
“农用机。附近到处都是这种牌子,”她犹豫了一下,转头问我,“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好了好了,到了你嘴里,什么事都没个正行。”戴绮思白了我一眼,“不管怎么回事,先进去看看。我觉得这事不对劲。”
“不好吧,私闯民宅。”
“这是我家!”她挥起拳头,一巴掌将告示牌拍得老远。戴绮思鲜有如此大的火气,我不敢怠慢,立刻提议说可以借助房子周围的树木攀进去。宅周围有一大片盘藤老树,不少枝头已经越过电网伸进了院子里。她点点头,三下五除二就上了树,我在她身后,心里忍不住开始琢磨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距离戴绮思上次返乡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家遭到如此待遇?在她先前的描述里,我一直觉得家在当地混得不错,跟周围的居民就算谈不上亲密无间,起码也是相安无事。现在回头想一想,其中可能有猫腻。
因为长期无人打理,院墙里的杂草已经长得比人的个头儿还高。一落地,眨眼间就被野草包围了。在外边看的时候不觉得这地方有多大,进来之后才发现,光后院就快赶上两个足球场了。我想起包里还有指南针,立刻伸手去掏。戴绮思倒是轻车熟路,一路小跑带着我朝大门方向奔去。
“你想什么呢?”
“万恶的资本主义。”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快迷路了,你要把好舵。”
我东拉西扯闲聊了一路,戴绮思终于暂时走出了被封屋隔离的阴霾。两人来到门前,发现大门上的锁头早就被砸烂了,走廊上挂着两盆枯萎的吊兰,叶子枯黄干瘪,稍微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