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没办法,被女人缠上就得认栽。这个女人又是老师傅遗弃了多年的亲闺女,老师傅对这段姻缘是百分之二百的撮合。
不看女面看爹面,也没法跟她计较。
就这么挽着胳膊出了酒店,在街上逛。走了几百米,满眼尽是红棺材。孙玉如娇嗔道:“你能不能有情调一点,找个花前月下的地方谈情说爱。”
我得意道:“这个你就不懂了,有道是棺即官也,材乃通材,见棺发财,本人是求之不得,你要是嫌烦,最好是去找你老爹,他最近可是沈家凹的红人,你得贴身保护才是。”
孙老道当年在岗岗营子之所以抛妻别女,缘由就是认识了那儿燕青庙里一老人,自称是燕青后人,份属梁山好汉的范畴。在老人的鼓动下,孙老道横下一条心,把孙玉如娘俩送到庙里,斩钉截铁地跟老婆和亲闺
女说是此生无成,决不再相见。
孙玉如跟老人承传了燕青迷踪拳,还学了五郎八卦棍,俨然成了一武林高手,后来到一武术学校任教,魔鬼式的给当地的伢子们丫头们上中小悸武术,被家长们联名罢了教练之职,一气之下,来跟孙老道讨要抚养费和青春损失费,就这么着,父女俩冰释前嫌,孙玉如还说服在山上住了半辈子的老娘,过几天就举家搬迁到沈家凹长住,也算嫁夫随夫地落叶归根。
走到沈家凹的东斜街,找了一个少有人走的柳树湾。
我往一根粗达半米的老柳树干上一靠,慢条斯理地道:“孙玉如,从今儿起,咱们一拍两散,你走你的爱国道,我走我的发财桥,咱们两不相干…曾经的哥们友谊就那个什么…永存心底吧。”
孙玉如折了根柳枝,在我跟前骚首弄姿,听完我说话,撅着嘴角很鄙视我的样子,躬了腰,头晃着抵近了
我的脸,鼻里发着哼音:“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小心眼,见财忘义,利欲熏心…”她手一伸,从她的包里掏出了那块让我欲得之而后快的珊瑚金玉,“是不是有了这个,哥们友谊才有得谈!”
她搞这么一动,我倒是没脸了。又听她讲,搬山派祖师爷如何如何,让我愈发觉得这丫头还真有些来头。
其实我带现在都不知道我属于哪一门那一派的,钰帮虽然给我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外号,但是我到现在也不好说我究竟是那一帮的。
孙玉如话还真多,在还给我珊瑚金玉时,附加了一个条件:让我论沈家凹的风水是雄干龙还是雌干龙。她自己则拿出地图跟我军高级将领一样,在图上点点划划,兴致高处,爬到一棵最高的柳树忿上,上看星星下寻地穴的,不厌其烦地比对。
我拿到珊瑚金玉后,东扯西拉地答非所问,提醒她夜
色浓浓了,赶紧回她的棺材铺去给她老爹数钱去吧。
玉如从柳树上跳下来,拿出她家祖传的玄空罗盘,抵在胸前,向东坐西,退了几步,正好到了我倚靠的那颗柳树干下,头也不回地对我道:“守财奴,你下到柳树湾看看,那条差点叫了咱们俩小命的青蛟可能就死在这里了。”
“要下你下,我现在是有身家的人了,犯不着冒那么大风险。”我骑在树干上,脱了鞋,正享受小桥流水呢,不想配合她的神经风水探宝。
她那不熟练的动作根本入不了我的法眼。人家正经看城镇风水的,先要以山水配合,要看城就要立于主街,以入口为向,以出口为坐。再说了,罗盘这东西,在风水界那是立身之本,是创自轩辕黄帝时代,后经过历代前贤,按易经及河洛原理,参以日月五星七政及天象星宿运行原则,再察地球上山川河流,平原波浪起伏形态,加以修正改良制造而成,来不点半点的
马虎和戏谑。一条龙死在哪里,不是风水学的堪察范畴,不可以随便乱堪的。
其实,我是有点害怕那条青蛟,万一它没死利索,或者死了却仍一腔怨愤地龙魂不散地等着收拾我,那我焉有第二条命在。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