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学生征兵
了,我们的任务是巡逻护矿,大家要注意,沈家凹老闹鬼,当地百姓有避鬼三不要的谚语:夜黑睡觉不开窗,鬼不走门要记心。夜黑行路不回头,鬼走无声莫惊心。夜黑
人叫不应声,应声就有鬼掏心。
三宝这家伙别看个子长得高高大大,但天生胆小,一听有鬼,把一二一齐步走都忘了,扯住我的手直打哆嗦。
班长很正义凛然地激励我们几个新兵:咱们是唯物主义的革命战士,只有鬼怕我们,只要一口正气在,鬼看见我们都要绕道走。
走在沈家凹的街道上,我觉到了一种熟悉感。四娘领我来过这里,还在不少地方钉了一些辟邪符,我屁颠屁颠跟着,感觉很好玩。
四娘领着我常行夜路,见多了荒岗野坟,早就不怕鬼了,而且,三娘还教我认鬼道,鬼屋,等我长大了些,又让我自己拿着辟邪符往窗户上墙角上掷,说是用来压鬼。
可我一次也没见过鬼。
到了晚上,夜班岗的名单下来了,我和三宝还有一名老兵油子鲁滨值12点到2点的巡逻岗,口令是黄金,回令是野坟。
第一次站岗有种莫名的兴奋,枪是上了刺刀的五六式冲锋枪,子弹袋的弹夹里还有三十发子弹。沈家凹没发生抢金矿事件前,支队规定,枪弹要分离,固定岗和巡逻岗都不允许子弹上膛。
本来是三个人一起巡逻的,但鲁滨个老兵油子只起了起身,把枪往床头上一靠,迷糊着骂了一句,倒头又睡了。这家伙因调戏女人和打架受了两个处分,有点和尚打伞,没人敢管。
我和三宝跨着枪雄纠纠气昂昂地行走在沈家凹的街道上。
两边的店铺还象民国时期那样,门口挂着气死风灯,风一刮,火苗一窜一窜的,有点象恐怖电影鬼影飘动的气氛,而且店铺门都大开着,但窗户却都闭得紧紧的。
临街的棺材铺特多,差不多占了一半,棺材铺老板们为了显摆他们的手艺,都在店铺外晒着一口,大红色的老棺材漆,受了风吹雨淋日晒依然那么醒目,气死风灯的光一映,血红血红的闪着光,胆小的,肯定要起鸡皮疙瘩,夏夜的小凉风再往身上这么一溜,就是无鬼也心惊。
走了不到二十米,三宝就开始上牙对下牙了,小声地跟我说:“小悸仔哥,这里太怪了,大晚上的店铺门都不管,敞着个黑么拉索的大口子,这不是招鬼吗?”
一说鬼,三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我走到一口红棺材旁,倚住了,故意大张了嘴道:“别自己吓自己,四娘跟我说,人是因为自己心里有鬼,才疑心疑鬼。”
三宝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啊地嚎叫了一声,颤颤地道:“小悸…小悸仔…别…回头…窗…鬼!”
听到三宝恐怖的叫声,我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真的见鬼了?一想到我还倚在棺材上,浑身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怕棺材里突然窜起一个大粽子,跟我来个亲密接触。
三宝已经吓得腿都软了,勉强用冲锋枪支着地,脸扭曲得跟麻花似的,不过,这家伙一直很努力地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回头。
我当机立断,一个前扑,扯住三宝,沿着半圆的街道朝无名高地猛跑。
忽然想起黄四爷爷给做的随身秘袋里还有十几棵辟邪符,伸手一掏,毫不犹豫地扬手一个后撇,掷了三枚出去。这手掷钉的功夫,我可是没少炼,老鼠、蛇、麻雀、青蛙都钉死过。
“啊-—噢——疼死了,小悸…你他奶奶的,出手打个招呼哦。”
我一听声音,拉住三宝,停下身形,转回了头。
好大的一口船形棺材,四五米长,飘呀飘的挂在空中,棺材上端坐着一个着老白服的道士。如果不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我肯定也要被吓得毛发直竖。
这鬼画符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在沈家凹唯一的一个老熟人,我的便宜师傅孙老道。
当初一别不觉已经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