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冰释
我们,此处的洞内空间已经颇为狭小。
空气中有一股腐臭难闻的味道,我心中起疑,手上的动作终于缓了下来,不过橡皮筏却并未因逆流而停顿或者倒退,仍在慢慢地向前惯性滑行,我这才发现,水流已经完全不像刚才那么湍急,反而近似于停滞;与此同时,我在用船桨划水的时候,桨叶仅没入水中一半就已经触底,说明此处的水位已经颇浅。
溶洞越来越窄,弯弯曲曲的,再往前行十几米远,几
乎只能容得下一条橡皮筏勉强通过,而我们也须不时地矮下身子,以躲避头顶的巨石。无意之间,我手中的船桨再次触到了河床,紧接着脚下一顿,橡皮筏突然就停了下来,低头仔细察看,才发现河水到此已经断流,而橡皮筏则是搁浅在了暗河尽头的河滩上。
“嗒”的一声,昏暗中,老孙头关闭了奄奄一息的探照灯,左右一片漆黑,前方不远处却隐隐透出一小簇光亮来,石黑色的岩石依稀可辨…
虽说重见天日,但我们其实都已经筋疲力尽,蹒跚地从地下溶洞爬上来的时候,还在湿滑的斜坡上摔了两跤,出来之后,便一地坐倒在地,再也不想动弹。
阳光刺目无比,我闭上了眼睛,许久才能适应,重新睁眼之后,才开始慢慢打量周遭的地势,但见左右两侧俱是陡峭的山坡,常人无法攀爬,而我们身处的地方,则仿佛是一条山沟,沟底俱是大小不等的乱石,溶洞的出口犹如一张朝天张开的嘴巴,兀然凹现在山沟之中。乱石间尚有些残留的水迹,以此看来,这沟中原该有一道山涧,山涧之水流入溶洞,才形成了那条地下暗河,只是现在多日未雨,涧水已经接近干涸
,导致暗河断流,这才给了我们逃出生天的机会。
不过从时间上算,这条山涧应该也是断流不久,我们初进溶洞的时候,还曾到暗河上游探寻一番,当时水流尚急,而后仅隔了一夜,这水就断流了,是我们运气太好,还是事情太过凑巧,就不得而知了。
待要觅路出山,我抬头举目,就看到左侧的陡坡上方几十米处,似乎有一条小路,这小路挂在半山高,沿着山势蜿蜒曲折,不知一直能通往何处,只是中间的一段,却被山体拦腰而截断了,人车压根无法通行。
我瞧着这条小路,只觉得颇有蹊跷,明明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只需再向前挖个几十米,便可将整条路贯通,修路之人没有理由半途而废!可是再仔细一看,我又得出了不同的答案,因为这挡路的山体看起来颇有些异样,上面并没有高大的树木,只长着一些杂草与灌木,巨大的石块裸露在外,互相垒叠,形成了一道约有十数丈高的陡峭屏障。这哪里是什么山体?这分明就是一处规模巨大的塌方!只是不知为何,人们并没有将这塌方清除,以恢复山路的通行,而这山路看上去也已经荒废了有些时日了。
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想起了耗子师叔讲过的故事,在他初次经过邓家湾的时候,曾经为了避开堵车而绕了一条小路,开车开了几十里之后却被山给挡住了,只好掉头返回,耗子怎么也想不通,这小路在地图上明明是通的,却怎么会是条死路?后来问了一个当地人,才知道这路早就不存在了,而自己的地图也早已经过期。耗子还是觉得蹊跷,于是再次进去查探,终于发现了邓家湾里有大龙结地,这才起了盗墓的念头,只是仍然无法翻越陡峭的山体,只好悻悻而回。为了这件事,耗子还被山羊胡子师徒笑话,说他是遇到了鬼打墙。
在耗子师叔的描述中,他在路的尽头还听到了水流的声音,只是怎么也看不到水在哪里,这岂不正是塌方所在的位置!在塌方之后不远处的陡坡之下,便是我们现在身处的这条山沟,山路在塌方处刚好沿着山势略微打弯,就算山沟里有水,耗子当然也看不到了,因为涧水全都流入了溶洞的“嘴巴”,从而成为了地下暗河。
按照耗子的说法,从这条盘山小路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