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6章

无量空处构成的新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可信息化，所有的信息也能转回万物。

而这些奔腾不息着涌来的信息，不仅冲刷着金固的思维,还冲毁着他的身体。

是以他还未释放的宝具被强行打断不说,原本是为神造物的躯体,竟然也跟着混乱空白的他,开始慢慢地崩坏了。

“不……”金固咬牙发出声,面容都有了一瞬的扭曲。

但他的话语才一出口，溃散的进程便瞬间加快，仿佛只要再等上一秒，他就将会彻底消亡。

不——他还没有能报答母亲的恩情,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止步于此！

还有……吉尔……这是谁？

只可惜一步错步步错,碾压的现实从来不会为个人的不甘愿而停止。

幽蓝的双眸俯视着金固，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抽丝剥茧,从中寻找着自己想要的那些信息。

只不过当他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内容后,有附带的一点荧荧绿光忽而出现，微弱得仿佛透明般，却让他的瞳孔倏地紧缩。

五条悟伸手令滞了川流般的信息海,将金固留在了完全崩碎的前一刻。

“有点棘手啊……”他看着已经半透明化的对方,启唇低声喃喃道：“算了，也就多费点功夫而已。”

话落，他便接着挥落而下……

*

吵吵闹闹的一群人尽数退场,而在西杜丽也被他指派出去了后,偌大的王宫里，就只剩下了王座之上的王一人。

吉尔伽美什盯着石板微微出神，不过他也只是愣怔了片刻。

在发觉到自己的工作效率有所降低后，他干脆放下了石板,决定休息片刻。

吉尔伽美什的双眼望向前方，王宫之外便是乌鲁克——这是他的所有、他也为所有。

而当体内的魔力被大量抽走之时，明白了什么的吉尔伽美什猛然拍座而起，但也仅此而已。

他并没有下一个动作可以衔接得上了。

轻轻皱了皱眉，向来攻击性十足的红眸仿佛也有了一瞬黯然。吉尔伽美什闭上了眼不再去看，尔后复坐回了王座。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不管是从前、现在，亦或是将要到来的未来。

哪怕因为突然加入的那个白毛小子而有了些许改变，与最后的结局也不会有太多的偏差。

他只要在此身消亡之前，让乌鲁克能永存于世便足矣。

只不过……

吉尔伽美什忽地想起了，五条悟转成英灵时所见到的那一幕——

铺天盖地、如同鲜血般的殷红，席卷着像要吞灭所有，而后面的内容，只留下了一片纯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另一份“天意”……

只是当吉尔伽美什撇去所有想法将睁眼时，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擦过他的视线。

跨越世界，已经淡到透明的金光飘飘忽忽，却又奇异的坚韧，它牵扯着深厚羁绊的双方未曾断裂。

而在这股不可动摇的坚定之下，既定的命运之轮也好像倏然停止了一息。

吉尔伽美什难得惊诧，只因他眼中所看到的一切“事物”正在渐渐倒退，直到退回了改变的原点，退到了此时此刻的现在。

未来——被彻底地重新洗牌了。

幽寂的王宫内，静坐的王霎时起身，他抛下了堆叠成山的事务，一步踏离开王座，只有头纱飘舞着随行。

……

远处，正陪着藤丸立香再度造访冥府的梅林顿了顿脚步，他也是同样惊讶地愣了愣。

但很快，他就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就是让同行的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有点奇怪。

——啊啊、所以说，我果然最喜欢人类了，这是无时无刻不在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