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曲先卫

刑事　　雷梦杀下了马伸个懒腰：“不过若是比师父，我们可不输你。你师父虽然半只脚踏进神游，我们师父那可是神仙！虽然长生不老肯定是老头子胡说八道，但他那手功夫倒称得上是个真神！”

瑾仙问道：“得什么样的高人才能叫神……游？”

雷梦杀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瑾仙的肩膀：“你虽然武功根基打得不错，人也聪明有悟性，剑法练得相当好了，但……终究才学了四五年，砍过的人太少！自然分辨不出武功境界这种东西，以后见的多了，也就会了。

“我……从没砍过人……”瑾仙有些心虚。

顾剑门很郑重地说：“灼墨他逗你，学武原本也不应该为了砍人。但如果你手里没刀，有时候别人便不肯同你好好讲道理而已。”

柳月点头：“像我们这次也只是去同人讲道理而已，手里拿着刀那种。”

墨晓黑哼了一声：“你哪有刀，有条裤腰带罢了。”

说说笑笑间，终于到了不得不分手的时候，萧若风带瑾先去曲先卫，其余五人先去找与顾家素有往来的土浑商人交涉，等萧若风前来会合后再谋划下一步对天外天的行动。

“二师兄，想必接应的琅琊军也快到了，你先与他们联络看看。”萧若风嘱咐雷梦杀。

“放心放心，你之前派给我那个小叶，就你打扫战场捞回来那孩子，还真是个人才，他早就安排妥当了，也传书给我了，前几日已经跟在西北练兵的小薛通了气。你就好好带小沈去找你那和尚朋友吧。”雷梦杀拍胸脯保证。

瑾仙突然有些难过，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些风采卓绝的人们啊。想着想着，竟红了眼眶。

顾剑门看着要掉泪的小瑾仙，反倒笑了，他回头对萧若瑾说：“风华啊，没想到你家那个没人味儿的地方，倒还能教出这么多情的孩子？”

洛轩摸摸瑾仙的头：“无论在江湖还是朝堂，以后我们总还是有机会碰面的。”

柳月也安慰他：“虽然你暂且当不成我的徒弟，以后可也不用把我们当外人。你就听你家七爷的安排，好好习武，说不定等再见到的时候，你已经真的成了白衣飘飘的剑客啦，就像那日你同我们说的。”

墨晓黑突然插话：“也不一定非得是白衣吧？”

众人齐声大笑，瑾仙也笑了。

曲先卫是北离在昆仑山口所设的四处羁縻卫所之一，除了防御土浑等部，也是为着保障西域和乌斯藏使臣商队的安全。萧若风说他为瑾仙寻的师父，便住在曲先卫往北的昆仑山玉虚峰上，如今已下了山，在城里等他们。

“小舟儿你听过那首打油诗没？‘天下文章数苏杭，苏杭文章数吾乡，吾乡文章数舍弟，我教舍弟作文章。’倒仿佛是说的这位大师呢。”一路走来，萧若风已习惯了称呼瑾仙的本名。

瑾仙一愣：“您说的师父，是位……高僧？这位大师的武功很厉害么？”

“哈哈哈，他倒不会武功，方才不是说了么，这位大师只会做文章。”萧若风说完，又收了笑容，很诚恳地看着瑾仙说：“武功很厉害的师父，你已经有了，我觉得你需要同其余的师父，学些别的什么。我猜小姑姑她……是这样想的，虽然我也不知道猜得对不对。”

萧若风说慧然大师原来还没出家时，在天启做过自己的老师。瑾仙心想既然学堂现在那位李先生是位号称长生不老的神仙，那么这位慧然大师想必也是位仙气飘飘的白眉毛老僧，结果居然是位看着胖乎乎乐呵呵的中年人——不过也只是看起来是中年而已，其实很有点岁数了。萧若风说在自己幼年时这位先生已经就是现在的样子，二十年过去，还是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