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山上(上)
高烧惊厥的孩子。
昨天,李胜利直接用安宫牛黄丸也是迫不得已的,就怕家长没数,说错了孩子发烧的时间。
现在可不是家家都有体温计的年代,散养孩子的人家,很难去检测孩子的体温,一旦时间上不准确。
羚羊角粉生效的这个时间段,孩子再出问题,那就是妥妥的医疗事故了。
虽说山上村的两个女人不一定会赖上他,但高热惊厥或是抽搐造成的损伤,对孩子而言是不可逆的。
李胜利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不谨慎,给自己的从医之路,埋上几块很难跨越的障碍。
安宫牛黄丸,是一块二还是三块三,对他而言是无所谓的,但医路上的黑点、墨迹却是抹不去的。
两者孰轻孰重,李胜利分的清楚,就是需要百八十颗安宫牛黄丸,他也不会眨眼的。
安排好了洼里这边,检查了一下山上村的两个孩子,见大致没问题了,李胜利一行人,才出发奔山上村而去。
出了洼里村坐上马车,走了大概十多里路,马车跟驴车就转入一条三米多宽的土路。
这条路存在的年月很长了,淡黄色的路面,就跟城里拆城墙露出的夯土一样,被雨水冲刷出的微小沟壑里,尽是作为骨料的细碎石子。
最初修这条路的时候,投入的工本也不算小,这应该是碎石夯土铺出来的。
原本的路基较硬,常年风吹雨打,难免坎坷不平,后来的养路工,也就是随意用浮土填实沟壑。
本就减震不好的马车,走在这条土路上,颠簸的有点厉害。
当年修这条土路的,多半是私人,因为不同的路段栽的护道树不同,有些地方的垂柳,已经合抱粗细了。
有的路段种的是洋槐,还有榆树之类,较细的洋槐,胸径也在二十公分左右。
“老杨,这路是不是当年在山上住的地主大户修的?”
心里有了轮廓,李胜利也不憋着,直接就喊出来,问了在前面赶车的杨文山。
“胜利,你眼光不错,据村里老人说,老年间,这条路一年要修两次的。
春末修一次,秋末修一次,到了我们村口,上山的路,一水石板铺出来的。
过了我们村,再往上才是那些老年间的房子,无论是大街还是小巷,都铺了石板,下雨阴天脚上不沾泥的。
就是山上没水,夏天在那住着,一早一晚村里人都要给他们挑水。
听说那时候,村里的山田是不收租子的,我们村的人,除了挑水、修路,就是照看那些老房子。
现在我们村的几个老人,有事没事还去收拾一下呢,从小就干这个长大的,养成习惯了。”
扫了眼觉悟不高的实在人,李胜利也没接他的话茬,这话没法接。
早年间也是要免费干活的,杨文山偏偏说不收租子的事儿,这是跟大环境不符的。
一条独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李胜利才看到了山上村的轮廓。
这一路上道路两侧,不是沟就是坎,再不就是孤零零乱石丛生的小山头。
只有接近山上村的时候,才能看到垒着石坝的山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