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罪己
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皇上如此‘赏识’家父,是家父的福气。”
对比楚令霄此刻的狼狈,楚千尘这句话显得极其讽刺,且意味深长。
张首辅等众臣品味着她这句话,皆是若有所思。
南阳王之死关乎整个西北的安宁,皇帝对南阳王之死有疑,派钦差去西北查证一二,那本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朝中有那么多御史能臣可以选,皇帝怎么就偏偏选中了他楚令霄!
说得难听点,楚令霄这个人文不成武不就,有什么的地方值得皇帝“赏识”呢?!
除非,皇帝是别有所图。
众人都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根本就是皇帝的自导自演,而楚令霄不过是皇帝的一颗棋子罢了,随手可弃,毕竟楚令霄也不可能当面指认是皇帝唆使他的。
不少人看向皇帝的眼神中就带了几分怀疑。
“放肆”两个字就在皇帝嘴边,但他终究咬着牙,咽下了,脸色更黑了。
原本他派楚令霄去西北的确是希望他能查出点问题来,当初倪公公去永定侯府传旨时,也暗示了楚令霄一二,但是他可没让楚令霄伪造证据栽赃。
皇帝心里对楚令霄更厌,若不是他蠢得被秦曜给利用了,现在自己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境地,被一个丫头片子抓住了把柄!
皇帝的眸色一点点地变得幽邃,其中似是酝酿着一场风暴,警告道:“这人啊,还是要适可而止,令尊就是太会‘钻研’,才会犯下大错。”
楚千尘与皇帝四目对视。
她就是要让皇帝下罪己诏。
等王爷这次回来,她肯定不让他再到处乱跑了!
王爷的身子需要静养,要是皇帝总是时不时的上蹿下跳一番,也实在烦人。这人呢,只有痛了,才会记住教训,三思而后行,不敢再轻举妄动。
楚千尘从容道:“钻研也未必是坏事,否则岂不是要错过了近在眼前的线索?好在今天查明了真相,还了我们王爷一个清白。”
“不然,王爷好端端地护送乌诃迦楼回昊国,皇上却还执意以为王爷偷偷跑去了西北呢。”
楚千尘在“乌诃迦楼”这四个字上加重音量。
皇帝一时没听明白,康鸿达却一下子就明白了,眯了眯眼。
如同楚千尘所言,顾玦还在护送乌诃迦楼的途中,他不可能避开乌诃迦楼的耳目,偷偷地溜去西北。
所以,要是顾玦真的如楚令霄所言去了西北的话,那就代表乌诃迦楼和顾玦的关系极好,好到愿意替他掩护。
这件事楚千尘本来可以抵死不认的,可她却故意在这个时机意味深长地说了出来。
同样的话听在不同人的耳朵里,那就是不同的意味,外面的张首辅他们不知前因后果,他们听了只会以为顾玦确实是清白的。
问题是,楚千尘这句话是说给皇帝听的。
皇帝慢了一拍,也反应了过来,双眸一睁。
她这是在拿乌诃迦楼在威胁自己吧!
顾玦不仅有北地军和南阳王府作为支持,甚至还和乌诃迦楼交好,一旦皇帝对宸王府动手,那么,以顾玦和乌诃迦楼的关系,乌诃迦楼会不会支持顾玦谋反?!毕竟南昊是巴不得大齐分崩离析,他们才有可有乘之机。
骤然间,皇帝觉得那把指向京城的大刀仿佛骤然间悬在了他的脖颈上方。
他背后一阵发寒,冷汗浸湿了中衣。
皇帝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没有失态。
在沉默了大约一盏茶功夫后,皇帝终于动了动那略显苍白干燥的嘴唇,声音自牙关之间挤出:“是朕被奸人所蒙蔽,冤枉了顾玦。”
皇帝的拳头猛然收紧,“宸王顾玦于国有功,差点蒙受不白之冤,朕理该下诏罪己。”
他的眼神在警告楚千尘适可而止。
但是,楚千尘只知道要痛打落打水狗,再进一步道:“皇上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