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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好。
醒来的时候,那种巨大的悲伤并没有随着梦境一起消失。
林知书把脸蒙在被子里失声痛哭。
第二天早上,林知书的眼睛惨不忍睹。
梁嘉聿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问她:“哭了?”
林知书捂住双眼。
梁嘉聿叫她在房间里等一下,他随后从前台借来一副墨镜。
下山时,梁嘉聿没有和金瑶、威廉坐一辆车。
他自己开车,带着林知书下山。
梁嘉聿没再开口问,林知书坐在副驾驶,忍不住再次流下眼泪。
她和梁嘉聿说自己昨晚的那个梦,她说在做梦之前,她没有感到特别的悲伤。她说,梁嘉聿,我觉得是真的。
林知书觉得那个梦是真的。
她从未有过关于人死后头发会从发尾再次长出来的幻想,更不觉得是她的潜意识作祟,叫父亲前来告知她他一切都好。
更何况,父亲说,我找不到你。
林知书说着,眼泪从墨镜下方涌出。
“我根本不会想到搬家这件事,但是我爸爸会,因为他找不到我了。梁嘉聿,是我爸爸回来找我了。”
林知书摘下墨镜失声痛哭,梁嘉聿把车停在路边安全的地方。
他解开两人的安全带,把林知书抱在怀里。
对于失去父亲的阵痛来得迟而剧烈。林暮刚走的时候,林知书悲伤了一周,而后自觉恢复正常。她甚至愧疚,自己的悲伤是否不够。
但是林知书不知道的是,这些痛感并非是在一朝一夕即可消逝的。有些痛苦会埋藏在心脏的角落里,在往后人生的任何一个时刻,以一种利剑穿心的姿态重伤你。
金瑶的车从后超过他们,然后停在梁嘉聿的前方。
她下车,却并未敲响梁嘉聿的车窗。
远远地隔着一段距离,已可以看得够清楚。
他把人抱在怀里,以一种警示的目光看向车外的金瑶。
梁嘉聿的意思是,不要过来。
金瑶重新上车,启动离开。
车里威廉还在讨论刚刚的话题,金瑶数次失神。
她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梁嘉聿的父母异地分居、关系僵持,他曾在她家长久借住。
你知道吗?和梁嘉聿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像是一种慢性自杀。无论金瑶做出如何的举动,都很难在梁嘉聿平淡、乏味的心里荡起任何波澜。
又或者说,她的每一个行为动机都在梁嘉聿认可的日常事件之中。
她一个从小接受精英教育、自命不凡的女人,如果做得到像林知书一样“不要脸面”。
可梁嘉聿这样薄情的人,却又从未对不起过金瑶。即使多年后他早已离开金家,梁嘉聿也没有忘记金瑶母亲如何照料他的恩情。
他对金瑶很好。
Chole记得金瑶每个重要的日子,梁嘉聿几乎从未缺席。名贵礼物、合适陪伴,梁嘉聿给出“回报”的标准答案。
金瑶深陷其中,以为那是爱情。
却得到梁嘉聿的明确拒绝。
她不甘心,甚至为了激他送出订婚请帖。
谁知梁嘉聿不仅当真,准备了丰厚礼物,还准时出现在订婚现场。
那里当然没有其他人,金瑶第一次歇斯底里哭着对梁嘉聿发火。
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能爱我?
那天她朝他发火,将他误伤。梁嘉聿从头到尾没有指责她一句。但他不会爱她。
梁嘉聿就是那样的人,他可以因为年少时的一段恩情对金家履行永远不会敷衍的“回报”,但也决不会弄混感激与爱情的分界线。
无法指责、无法苛求,像是到头来是自己的错,错在自己求得太多。
但是金瑶已不会愚蠢到像从前一样无能为力地流泪,争吵过后不久,他们在伦敦再次见面。
梁嘉聿表现得像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