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血
济度斋剑首宗佑,八把寄魂神剑名满天下。
他的剑不是剑,是他行走在外的八张脸。
第一剑名“来时路”长四尺三寸,银光粼粼,斩杀西洲恶匪一十八人。
第二剑名“去无归”剑宽四寸七分,长五尺,重剑无锋,一震破邪修布下的百里迷阵
……
八百年前他炼成第七剑“散藤萝”,通体透明,剑诛镜山三千妖物。
三百年前又炼成第八剑“七情渡”,剑成之时大半北洲都看见剑光冲天,一把青色小剑如幻似影。
只是剑成三百年,从未听闻济度斋剑首用此剑杀生。
有人戏称此剑不该叫“七情渡”,而是该叫“不杀生”。
如今八剑齐出,众人未必知道宗剑首长什么样子,也已经认定了这个穿着粉色长裙又红红布裹住整个脑袋的人是天下剑道之首的宗佑。
有人痛苦地捂住了头,无论是“宗剑首出现在了戏梦仙都的歌舞比斗”还是“宗剑首穿着粉色的裙子跳舞”又或者是“宗剑首虽然穿了粉色裙子还包起了头可是他八剑开屏”再或者是“宗剑首头顶绿光身穿红裙头裹红巾还给我表演了一个八剑开屏”,对于把宗佑当作了自己剑道偶像的人来说,这些句子里的每个字都能像是刺,扎得他们脑子疼。
再一抬眼看见宗剑首终于稳住了身子,人们还来不及松口气,就见那巡狩四方诛邪除恶的七把剑依次消失,只留了下最后一把青色的“七情渡”。
持剑在手,宗佑再次看向戏梦楼顶,就看见穿着一身白衣的秦四喜在和弱水沉箫说笑。
剑光流转,从不见血的“七情渡”被他握在手中竟然有一丝缠绵悱恻之意。
“这宗剑首身份暴露竟然还要跳舞,这般不管不顾,看来他是真的很想要那块儿洄梦石。”
弱水沉箫凭栏而坐,手里拎着一壶仙酿,原本她身侧有几个男子伺候,看见秦四喜对男人不感兴趣,她就把人都挥退了。
“咔嚓。”秦四喜手里拈着几块酥糖,一块一块地往嘴里送。
她旁边,鹅在吃一种北洲特产的灵草丸子,用的是寒潭里特产的一种水藻,吃起来脆脆的,鹅非常喜欢。
一人一鹅吃得欢,看得弱水沉箫都忍不住放下了酒壶拿起了一块儿点心。
“秦仙君觉得宗剑首舞跳得如何。”
剑光四散之下,宗佑粉裙轻舞,步履刚健,秦四喜咬着酥糖想了想,说:“勇气可嘉,狗熊绣花。”
“噗!秦仙君啊秦仙君,你这性情可真不像个修仙之人,若是下面的人听见你这般说宗佑,只怕能提剑打上来,你看看他们,现在都是一副道心破碎无颜面对苍天的样子,可笑,太可笑了。”
本来就不是修仙之人的秦四喜毫不在意:
“这世上本就没人能让人人都喜欢,自然也没人能不被人说嘴,那些修士要是真为了我一句话闹事,倒该去问问道心,是不是生了魔障。”
弱水沉箫又笑了,她现在觉得眼前的秦仙君比外面的“狗熊绣花”好玩儿多了。
“我这人生平最厌憎的就是所谓的‘男人该如何,女人该如何’,这些人活在框子里一个个道貌岸然,当着他们的面把框子碎了,他们那可笑模样最合我心意。”
生了一副极为温柔的相貌,弱水沉箫说的话比她看人的眸光还要尖刻几分。
冷眼看着楼下众人的样子,弱水沉箫喝尽了壶中的酒。
“秦仙君,我这戏梦仙都里别的不多,唯独各种珍奇的法宝引得天下觊觎,宗剑首心心念念的洄梦石不过是其中之一。说起来,宗剑首也不是第一次来借洄梦石了,他上次从旧梦中出来,就是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