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春风敬渊不在水
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偶尔也会丰富多彩。”
赵高兴眼睛一亮。
“什么时候?”
寒蝉微微一笑很倾城。
“当你被人把脑壳打烂的时候,你就会看见各种各样的色彩,比如红比杜鹃的血色,比如像是你清晨起来喝的那碗豆花一样的脑浆,还有森冷的断骨,还有各种脏器......”
“......”
“所以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出门在外,听见道门的人说下手有分寸,千万不要相信,他们像打爆果子一样打烂你的脑壳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那些道袍飘飘的人有分寸了。”
寒蝉笑眯眯地说道:“所以我们剑修,虽然有时候下手没轻没重,但是一般会给人一个痛快。一剑封喉是极具美感的,这是流云剑宗的美学。”
听着寒蝉的这些话,赵高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宁静倒是有些异动,也没有看石头了,看向了寒蝉。
“你是流云剑宗的人?”
宁静颇有些震惊地说道。
能够把这样一个宁静的惊成这样,说明流云剑宗还是名声在外的。
“是的。”
“那你是杀手吗?”
“是的。”
剑坪里沉寂下来。
两个小少年不自觉地互相靠拢着。
寒蝉微微笑着说道:“不过你们不用怕,也许你们一辈子,都不会和我这样的人打交道。”
倘若哪一日会出现寒蝉这样的人去杀赵高兴这样的人,大概人间是疯了。
两个小少年转念一想,觉得也对。
于是又坐回了原位。
寒蝉笑眯眯地看着二人,说道:“你们日后说不定还能借着我的名头去吓人——如果我没有落到完人唾弃的地步的话,不过想来不会,我是一个很有职业道德的杀手,大概会在人间有个好名声,不会像我师兄一样。”
两个小少年自是默然无语。
寒蝉看了眼天色,想了想,又站了起来,把三人中间的那块石头拿走了。
赵高兴看着抱着石头往小居室后方走去的寒蝉,一头雾水。
“你把石头抱走了,我们看啥?”
寒蝉抱着石头在雪中走着,想了想,说道:“看雪吧,反正都是一样的。”
“你拿石头去做什么?”
寒蝉轻声笑着说道:“磨剑。”
虽然一提到磨剑,世人往往想到磨剑崖。
但是磨剑一词,最早便是来自流云剑宗。
磨剑而出剑意。
守剑而有剑势。
寒蝉抱着石头去了后院檐下,很是安静地坐了下来。
将那柄悬薜院发的剑放在了一旁,而后将自己的剑拔了出来,剑鞘留在膝头,而后一手握住剑柄抵住剑格,另一只手按住了剑刃,贴至了那块石头上。
寻常的石头自然不能磨剑。
在剑意之道与修行之道真正兴盛之后,磨剑便成了一个形式上的东西。
那样一块石头,根本不可能让寒蝉的剑有着任何的改变。
一个大道境的剑修,手中之剑,自然在天地元气与剑意的淬炼之下,早已经坚韧无比。
每一次出剑,都是磨剑。
但寒蝉还是去了后院,按照数千年流云剑宗的习俗,开始磨着剑。
至于问心淬念之事,自然便免了。
怀里揣了两万贯,有心无心,都是不重要的了。
风雪里有磨剑声起。
两个小少年在前院一头雾水。
......
刘春风没有在悬薜院内。
而是在院外的一家面馆里吃着面。
一旁还有着周在水与另一些青牛院的先生。
一行人便安安静静地看着刘春风吃面。
明日便是院里春考。
一如当初与周在水所说那样,院里春考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