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头衔,甚至在十几年前,逼得萧夫人不得不留下刚出生没多久的少商,带着少宫离开。
此刻少商看着程母对三叔父关怀备至,不由得想起了她的二叔父。她阿父出去打仗十几年,三叔父又在外做官,家里就只剩下二叔父。因为身体原因,二叔父平时也只能读读书,程母都不怎么待见他,更别说葛氏了。因为没有儿子,葛氏在程母面前也抬不起头,她受到的气也全撒在二叔父身上,她骂二叔父窝囊废,一无是处,还是个跛子。
二叔父承所受的一切,虽说是葛氏所为,可更多的是因为程母的袖手旁观。少商相信如果三叔父受一点伤害,程母便会大吵大闹,势必要找到加害者,而对二叔父就没了那份心。许多时候,加害者往往没有那么讨厌,而旁观者才是真的罪大恶极,明明可以阻止,却当作什么也看不见,一个陌生人尚且说的过去,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作为母亲却完全无视,甚至成为加害者的同伙,所以少商对程母打心里没有半点恭敬。
“人人都说世人势利,可谁知做父母的,对孩子们也会有势利的时候,若父母对孩子也是以貌取人以势取人,我做小辈的为何要尊敬她。”少商说这话时,颇有几分物伤其类的意味,程姣觉得少商话里不仅说的是大母,还有她们的阿母萧夫人。
正想过去询问,程姣余光看见萧夫人直直看向少商,就歇了心思。萧夫人见少商歪着身子靠着案几仪态全无,一双秀眉皱得更紧。
“你们行径鬼祟,又在非议谁呢?”萧夫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得少宫肉都没嚼,直接吞了下去。
“阿母,我们刚才在问妹妹,明明是一胞双生,怎的长得一点都不像呢!”
“是呢,我们俩加起来都不如嫋嫋好看呢!”
程颂话一出口,萧夫人的笑容僵了一下。两个女儿的容貌,既不像程始也不像她萧元漪。程少商容貌像她外大母,小聪明劲儿更像——当年萧老夫人凡举拿人话柄猜人深意推脱责任,无不灵光。她只有小聪明全无大智慧不说,只顾自己生活安逸,当大难临头毫无担当;而程姣像她大父,毫不担事只有嘴上说得好听——程太公一生除了读书时辛苦些,基本就没受过累,全靠程母一人扛起了程家抚养三个儿子,甚至战乱时,他也过得舒舒服服。程始年少就出去闯荡,也是为了能让程母轻松些。
萧元漪想起这些就有些烦闷,又听到程颂说给少商准备了许多吃的玩的,瞥见程尾席低头闷坐的程姎,更是气都不顺了。
“你们别总惦着嫋嫋,姎姎也是你们的妹妹。见面礼总不能少了!”萧夫人话一出,宴席上的气氛冷了下来。
虽说家族要兄友弟恭才会兴旺,但亲的和堂的总归是不一样的。要不然这天下岂不大乱,皇室宗亲都可以自称正统。程姣不明白萧夫人是怎么个章程,自己亲女儿不疼反倒去疼别人的女儿。而且这个‘别人’还是害得她母女分离的元凶。
“我看时辰也不早了,君姑也该早些歇息了吧?”桑氏对着程母笑得柔顺,同时给程止使了个眼神。
“我又没喝醉,我为什么要早些歇息?我跟三郎还有好多话要说呢!”程母拉着程止还要说些什么,程止顿时打了个不文雅的哈气。
“阿母,儿几日赶路都未曾合眼了。”
“呀,那得赶紧歇息!”
“贤弟,阿兄送你回房歇息。”
“不用不用,”程母对着程始摆手,“我亲自送三郎,儿呀~呵呵呵呵~”
听着程母那‘一波三折’的笑声,程姣好悬没把手上的牙箸扔出去。长辈离席,这宴自然就散了,程姣和少商在不同的院子,回去的路自然也不同。她等在厅外想提醒少商,少宫不靠谱,今日宴席上那番势利之言,少宫定是要同阿母说的。可没等到少商,程姣就看见萧夫人看了少宫一眼,后者立刻低头缩肩跟在萧夫人身后离开。
程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