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随船牧师

所有靠近聆听的人下意识退后一些，唯恐被火焰触伤。</p>

“踏上献祭号的他们……将会受到惩罚！”</p>

“对大海不敬者，终将葬身于海洋！”</p>

语毕，火焰逐渐下落，重新降落在所有燃烧烛台的烛芯之上，小小的火苗，暗影中的身影，一如最原始的祭祀。</p>

随船牧师，在祭讨之后全部的灯光再次亮起，就像玩出一个小把戏那样，令韦瑟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点眩晕，有点眼前出现幻影……他悄悄开启法术，并没有隐匿，只是保护着自己的脑袋。</p>

“大小姐？”他摇摇旁边的手，少女一如旁人那般，把眼睛中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烛台之上……注视着高台上的袍影。</p>

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影：“我没有事……”</p>

一股属于韦瑟的暗影在静默之中传进她的身体里面，绞碎掉刚刚所有的情绪，将残忍和冷酷带给旁边这位少女。</p>

“韦瑟，我想要将你切碎……”她抓起侍从的手臂一口咬下，尖锐的牙齿直接戳破皮肤……</p>

“嘶~”</p>

两人都察觉到，名为信仰的种子，被同样来自黑暗的力量破碎掉……微不可察，不可感知。</p>

“这个随船的牧师有问题……”</p>

灯光亮起之时，高台之人在说的话已经被重樱和韦瑟无视掉。</p>

那些乘坐献祭号的乘客有序退场，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为何要大费周章地聚集，又若无其事的结束。</p>

也许有怀疑的人，但场面寂静无声，大家似乎只想休息睡觉，是刚刚的火焰过于迷惑人眼，视觉上的疲惫再也难以忍受。</p>

【朱金的日记】</p>

第三次跟随献祭号的航行之中，我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地下室内，里面的烛台和香薰似乎永远保持着燃烧的状态。</p>

随船牧师从未见过他的真容，那层袍子就像是有胶水粘在他身上一样……</p>

仔细观察他背后的墙壁……</p>

如果你敢于揭开火焰燃起旺盛之时……</p>

从窗户玻璃的反光……</p>

那咀嚼人心的声音……</p>

须臾挥舞的狂影！</p>

恢复正常的重樱，没有再受到刚才船上牧师在烛台上面那番宣言的影响。身披兜帽的两个人从中间的某个角落里准备朝外面退去，离开下一层甲板。</p>

韦瑟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新的想法：他刚才说知道有几个人不在集会的下一层甲板里面，去试探一下他是否真的清楚是哪几个人。</p>

披着长袍，韦瑟缓步，谨慎地走到在众人注视着他的烛台之下：“同胞！颂扬深海的名义，赞扬海洋的存在，感谢祂的馈赠。”</p>

他将脑中刚刚听到与常人口中所描述的词语不一致的地方抽取出来，胡乱的组成几个句子，想试试赞颂之下是否有效果能够引起随船牧师的注意。</p>

“噢！我亲爱的同胞，欢迎你回到深海的怀抱之中。”随船牧师对于任何赞扬海洋的名义者，都发自内心的高兴，举起手中的尖顶法杖，像是敞开臂怀准备走下高台拥抱面前的韦瑟一般，开口问道：“同胞前来，是否期待能够有什么我能做到的来帮你回归深海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