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

康州境内的一处僚人村庄里，龙骑军的一名南方新兵此时正在穿过一片已经成熟的稻田。</br>整片稻田里没有多少秧苗是直立的，大部分都是东倒西歪地耷拉在田地里。</br>很多甚至早已经彻底倒伏下去。</br>以这名新兵的观察这样的农田一亩地能收获一担粮都算是多的。</br>这要比那些新开垦出来的土地少收了一半左右的粮食。</br>他站在高处大致的估算了一下这片土地的面积。</br>得出的结论是这些土地也就勉强能够让一百多人全都吃上饱饭。</br>有了这个估算他觉得这个僚寨的人口应该不会超过两百。</br>再多的话恐怕很难维持他们的生存。</br>他沿着田间的小路走到几个正在收割的老人跟前。</br>他用略带楚语口音的汉话问道：“田里为何只有几位老伯在收割？莫非家里没有年轻的壮丁吗？”</br>几个老人警惕的看着他反问道：“后生来自哪里？欲往何处？怎会跑到洞外的农田中来？”</br>小兵指了指身后的包袱故作伤心的回道：“小子刚从蜀郡过来，欲要前往信义安葬家父。”</br>一名老人开口道：“后生祖籍乃是信义？”</br>小兵点头道：“正是。”</br>那老人又问道：“既是信义之人为何会跑去那遥远的蜀郡？”</br>小兵伤心的说道：“据家父所言他当初是被人贩卖出去的。”</br>那些老人听了他的话以后纷纷露出了一抹回忆之色。</br>想来也曾经目睹过这样的情况。</br>在隋末唐初的动乱年代这些僚人没少被人掳走卖掉。</br>很多人到死都没能回到曾经的故土。</br>即便如今大唐官府已经公布了严酷的法律禁止对僚族人口的买卖。</br>但是仍然有人为了暴利而甘愿冒着杀头的危险从事这个行业。</br>小兵的话语使得他很快就得到了这些人的信任。</br>于是有人开口道：“年轻人都去阻挡汉人犯境了，我们这些老人闲来无事便干些农活。”</br>小兵故作疑惑地问道：“那些汉人是匪类吗？为何不抓紧报官让朝廷来收拾他们？”</br>一名老人冷哼道：“报官？报的哪里的官？还不是汉人的？人家就是代表汉人的官府来抢夺咱们土地的。”</br>小兵道：“怎会如此呢？朝廷不是一直在鼓励汉僚融合吗？”</br>一个老人骂道：“屁的汉僚融合，说的倒是好听，还不是想要来抢夺我等的土地？”</br>小兵道：“小子在蜀郡为何从未听说朝廷如此作为？其中是否有何误会？”</br>一名老人说道：“那些汉人本就没有土地，来此不是抢夺土地还能为何？这又能有何误会？”</br>小兵问道：“汉人没有土地自会开垦，又与我等有何关系？”</br>一个老人冷哼道：“那汉人一旦进了康州看见我等有现成的土地哪里还会开垦？肯定是抢了再说。”</br>小兵道：“老人家这是听了何人的误导才会如此认为？据小子所知朝廷律法本就禁止抢夺土地啊。”</br>一名老人疑惑的问道：“你这后生为何总是在为汉人说话？莫非忘了自己的亲人是被汉人掳去当了奴隶？”</br>小兵摇头道：“家父早就已经被朝廷所救，也早就有了汉人身份，就连小子家里的土地也是朝廷划拨。”</br>一名老人听了这话以后疑惑地说道：“你父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