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三 静待再临
韩大胆儿发觉有人跟踪,但却没见到身后之饶踪影。即便几次隐藏设伏,都不见跟踪在后那饶踪迹。此时刚过晌午不久,虽然是数九隆冬,但年关将至,街上做卖座买,推车担担的,摆摊儿卖年货的人着实不少,实在分辨不出是什么人在身后跟踪。韩大胆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转念想,昨回家时,便觉得有人跟踪自己,只不过当时花四儿突然出现,打乱了自己隐身设伏准备。当晚,那碧目火狐便寻上门来,难道跟在自己身后的竟是这大盗?若然真是此人,这人轻功必然高出自己甚多,估计还要再舅舅朱飞之上。于是脚下加快,自行车蹬得几乎要离地飞起,这才逐渐感觉甩脱了后面的“尾巴”!他脚下猛蹬,心中却在思索。适才在王维汉家中得道的狐狸毛,和自己家中拾到的的确是完全相同的,所以应该是同一个大贼留下的标记。昨晚在自己家中,看见了一只毛色火红,双眼碧绿的大狐狸,但王维汉却只拿出一撮狐狸毛,全没提起看见过一只大狐狸,足见家中失窃时,应该没人见过那只狐狸。如果真要假借狐仙作祟来犯案,那让狐狸现身不是更好,若有人见了那大狐狸,必定更加确信狐仙之,岂不是会让传闻做实,那时候谁还会疑心是大贼盗宝,都道是狐仙显灵,津卫迷信的人多,不敢得罪仙家,也不会有什人再去报案!回想自己昨晚和狐狸对视,身子一僵,明显是中了某些摄魂幻术,或是催眠术之类的精神控制术。但却只见到狐狸,拾到狐狸毛,却没找到操纵狐狸的人……韩大胆儿猛然想到一个词——“造畜”!蒲松龄所写的清代志怪《聊斋志异》中,曾经就写过这么一段故事,的就是,有个擅长巫术的术士,将妇人用巫术变成驴马,将孩童变成羊,寄放到客店中,并且不让伙计给驴马羊喝水,谁知伙计见牲口渴得厉害,便给牲口喂了水,那些牲口当即显出原形,客店的老板报官抓了那术士,最后术士被官人乱棍打死。韩大胆儿自然不信这些志怪所述,世上怎么会有将人变成牲口的巫术,这不过也是些怪力乱神之而已。便如同《子不语》《阅微草堂笔记》中所述的一些故事相同,大多是些虚构故事而已。只是其职造畜”案却有原型,早年的确出现过,只不过那却是些残忍的江湖手法。一些江湖上的歹人,拐来孩儿毒哑了,再将孩子下肢腿骨折断,然后筋脉骨骼重新续接上,续接时,让下肢骨骼歪斜倒生,等孩骨伤痊愈后,将新剥下来的猫狗,或是猴子皮,趁着血热,加上秘药,披在孩儿身上缝合。皮内血肉经秘药粘合之后,那孩子就成了猫狗的外貌。之后歹人在训练孩钻圈数数,蹦跳纵跃,毕竟人要比猫狗兽类聪明得多,训练全不费工夫,就能让他们做出许多旁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举动。到时候这歹人,再带着这些猫、狗、猴子之类的,四处撂地表演,必然赚得盆满钵满。只不过这种造畜所害之人,都活不长,一两年最多二三年后便即死去。到时候又要费一番功夫,再寻些孩童回来依法炮制。早年官府曾经抓住过这种江湖匪人,但那些被救下的孩子,长期披着畜类兽皮毛,却因时日太久,皮肉粘连,再也无法分开,不多久也便死去。所以官府但凡抓住邪造畜”的匪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早年见过造畜案,或是听过造畜案的人,口耳相传穿凿附会,后来又经过文人演绎,就成了后来流传甚广的志怪故事。韩大胆儿心中虽然也怀疑,那碧目火狐是造畜之物,但昨夜那狐狸窜蹦跳跃,甚为灵活,韩大胆儿因为遭受催眠术,身体曾短暂的僵硬不受控制,一瞬间他曾仔细观察过那大狐狸,那狐狸一动时,皮毛受到肌肉牵动,微微挪移震颤,显得身体十分柔软有力。这一点和造畜也就完全不同了,毕竟披上兽皮的人,兽皮一旦日久变硬,披在身上行动,犹如套着一层厚厚革袋,动作必定僵硬,肢体动作时,皮毛是死的,也不会因为牵动肌肉而有起伏变化。况且这样的人,做些简单跳跃、站立、拜伏等动作尚算灵活,但要赛昨晚那样,能窜高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