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 井中人皮
。豆干即便冲洗完了,全身还是一股腥臭。虾米捞出尸首后,他并没有自己辨认,此时才捏着鼻子凑近仔细观瞧。男的他认不出,但女的手上带着的银镯子他可认识,那是妓女牡丹的随身之物。虽然现在这尸首已经看不出人样了,但衣服依稀是牡丹常穿的!原来豆干就是牡丹这院儿看场子的人,就是之前那个白老太太杀人剥皮时,正好去胡同口吃夜宵的子。他常年在这院儿看场子,所以对院儿几个暗娼都十分熟悉。那银镯子十分精巧粗大,他一直看牡丹带着十分眼馋,总想着借机会顺走,所以认得这对镯子。其实那镯子只是镀银的,里面只是白铜而已。豆干疑惑,眼前这具女尸,带着牡丹的镯子,服饰又完全一样,难不成这尸首就是牡丹,可不对啊!牡丹不是被剥了人皮掏了心肝而死吗?那血葫芦赛的尸首自己可是亲眼得见呐!其实豆干而所,和韩大胆儿心中猜测不谋而合!此时韩大胆儿又仔细端详那具男尸,只见男尸面部臃肿,眼耳口鼻都发涨外翻,不过面部皮肤却留下些端倪,让韩大胆儿瞬间知道了此人身份。韩大胆儿道:“我听牡丹有个常客,叫陈雀子!”豆干道:“对!没错!槐花那晚看见,陈雀子踩着水缸翻墙逃了,后来这货也没再出现过,有人是外出避祸去了!”韩大胆儿指指墙边的水缸道:“你看那缸口,参差不齐,甭踩着缸口翻墙,常人就算能稍微落脚不打滑都算不易,这我刚才进院儿就看见了。想必眼前这具男尸就是陈雀子!”听韩大胆儿这么,黑三儿和虾米也好奇地一齐凑近观瞧。韩大胆儿指着男尸道:“虽然他皮肤被井水泡涨,但用手触及便可知晓,其双臂两肩肌肉紧实,双手手骨粗壮,应该是在油坊长期推磨榨油,劳作所致!而且陈雀子的外号,不正是他去南市点痦子,落下一脸坑,所以才得了这么个外号儿么?”韩大胆儿又道:“你们看看,虽然他面部肿胀,但依稀可以看到皮肤上大大的凹坑,那便是他点痦子时留下的!”黑三儿等人一看,果不其然,男尸无法辨认的脸皮上,的确有不少细凹痕,若不仔细观瞧却不易发觉。韩大胆儿看着院中冻硬的土地,一片黑漆漆的血渍已经浸入土层。想必此处就是那无皮的尸首,陈尸之处。他回头又看看牡丹和陈雀子的尸首,还有那张身份不明的人皮,心想:处理了那两具尸首和人皮,却没处理这具,如果一丝痕迹不露,不是更能神不知鬼不觉么?而且之后槐花失踪,并没有无皮尸出现,明又被凶手处理了。今这件案子,也没处理尸首,无皮尸首就那么单摆浮搁,且间隔时间比上两次案件也大大缩短……韩大胆儿转头冲豆干问道:“凶案那晚,你去哪了?”豆干不敢隐瞒,道:“去胡同口二子那抽签买夜宵了!”韩大胆儿又问:“那你是听见动静赶回来的?”豆干道:“不是!我是买完夜宵回来,正赶看见院里这没皮的尸首!可这要不是牡丹,又会是谁呢?槐花明明……”韩大胆儿接着问道:“从胡同回来的时候,听见什么响动了吗?”豆干道:“快走到院儿门口的时候,听见一声水声,就跟往河里扔大石头声儿差不多!我当时也没在意,结果进院儿就看那血葫芦赛的尸首了!”韩大胆儿点点头,心中暗道:差不多了,现在已经找到了凶手,只有一个疑团还没解开,那就是动机,凶手为什么行凶呢?梅若鸿也听大眼贼讲过福厚里之前的传闻,虽然当时不感兴趣,但毕竟也耳闻一二,所以听韩大胆儿道,陈雀子没逃走,而暗娼牡丹也没被扒皮而死,两人双双被人抛尸井中,心中也对案情有了疑惑。她这时问道:“有点不合常理!为什么这两具尸首抛尸处理,但却不处理那具呢?还有那张人皮……?”韩大胆儿提手示意,让梅若鸿稍缓发问,然后问豆干:“牡丹和槐花分别住在哪个屋?”豆干分别指指正房和东厢房道:“牡丹住这屋,槐花住那屋!”韩大胆儿听罢,快步走近正房,梅若鸿也跟了进去。他在正房四处翻找了一会儿,在一个陶罐前停住。陶罐不大,罐子肩处有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