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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君子可欺之以方,难罔以非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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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评他们二人的时候,总是按照这个方法论批评他们,把一件事说明白后,告诉他们问题出在哪里,出现问题的原因,日后要注意的事项,这才是为人师、为座主的批评方法,而不是张口就骂,拍桌子大吼大叫。

张四维就很喜欢拍桌子,骂人骂的也很难听,却从来不说这件事现象、问题、原因和解决之道,那不是批评,是情绪宣泄。

王崇古是个入世的生意人,他做事的风格向来是我付出多少成本,期许多少回报,对于矛盾说的实践,王崇古做的也很好。

比如永定毛呢厂的批评法,就是王崇古定下的。

如果谁犯了什么错,王崇古就会张贴大字帖,贴在显眼的地方,送到每一个手工工场,让所有人引以为戒。

这种大字帖,是一种羞辱,可大字帖上会详细阐述事故发生的经过,出现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出现,日后会面临怎么样的责罚,为何要责罚,都解释的很明白。

都是用的俗文俗字,每个手工工场里识字的人,在下工的时候,都会带着人去读大字帖,这是要求。

这种批评法,在毛呢厂褒贬不一,总是有人觉得把名字张贴出去,有些太羞辱人了,不过看在王督办给的实在太多了的面子上,也没有什么怨言。

万历六年,毛呢官厂这个待遇,工匠们对于有理有据的批评,就当是识字了。

而这一套批评法同样用到了西山煤局,西山煤局的窑工对王崇古感恩戴德。

因为西山煤局的深窑,比毛呢官厂要危险的多,毛呢厂可能是利益受损,而西山煤局,每一张大字帖,都有可能是讣告,每一条法度背后,大抵都是血的代价。

在西山煤局筹建之前,从来没人关心过窑民的死活。

在不同的环境下,相同的方法,得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这就是实事求是的基本原则,具体事情具体对待。

范应期和王家屏对矛盾说的造诣很深,他们研读之后,就只觉得这是个入世的学问,用矛盾法去分析一些事,不能立大功,但是绝对不会犯大错。

“你们觉得不难,是因为你们愿意学它,它确实帮到了你们,可是让进士和监生们去学,他们会非常抵触。”王崇古颇为感慨的说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相比较算学只要用心就能学明白,矛盾说,就不是学问了,它学不明白,这对贱儒而言,才是最大的鬼门关。”

贱儒是不可能脚踏实地的,而矛盾说首先就要脚踏实地。

“次辅所言有理。”范应期认真的思虑了一番,确定了王崇古的说法,其实最开始读的时候,范应期也对什么对立而统一之类的东西,根本无法理解,读的时候,就一个感觉,这啥?这啥?!

只有遇到了某些棘手的事,那些文字恍惚之间出现,就立刻理解了。

入世的学问,不是钻研就能明白。

“矛盾说想要理解,首先要知行合一,不是知道就行,要行动起来,而且行动之后再认知,它本身就是个矛盾相继的过程,确实难。”王家屏也是点了点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儒学生,面对算学还好,面对矛盾说,怕是要头疼死了。

矛盾说是个研究变化的学问,这不是要贱儒的命吗?

就矛盾说开篇的那个问题,杨博是君子还是小人,就能把人给绕糊涂去,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怎么又是君子又是小人呢?

“咱们全晋会馆的家学,读的四书五经,是谁注解的?”王崇古在葛守礼走后,继承了晋党党魁的位置,现在他是全晋会馆的座主,他没有更改全晋会馆任何一条规矩,因为他不经常过来,他太忙了,各种鼎建再加上两个官厂、西山煤局,刑部主事,他忙到没工夫跑到全晋会馆来结党。

现在他终于清闲了一些,也不打算大刀阔斧,党建这块,葛守礼的确得尊称葛公。

“宜城伯张居正。”范应期脸色涨红,憋了半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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