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国公府亲戚来访
人,自然这银子不指望有人会还,怎的救了亲戚,反要让人家还了?”
如鹂喃喃道:“如今老太太疼爱表姑娘,什么好东西不会给她?她又不缺什么——”
“你住口!”绮年真有些恼怒了,“外祖母爱给表妹什么东西,那是外祖母的事。别说外祖母也给了我东西,就是不给,也轮不到我们来说嘴!你下午就悄悄过去,把这耳钉还了吴嬷嬷,否则小心挨手板子!不缺你吃不缺你穿,怎么就这么眼皮子浅?”
如鹂被说得眼圈都红了,蔫蔫应了,不敢在绮年面前再留,起身去厨房端饭了。她和如燕都是五六岁上就被买进周家陪着绮年玩耍的,说是主仆,真跟姐妹也差不多少。绮年骂过了,也就不忍心再寻她麻烦,吃过饭仍旧带着如燕去秋水斋读书。
秋水斋里地方却有些窄小全文。原本只有知雯知霏姐妹两人,现在一下子加了两张桌子,只好并在一起,于是绮年就跟吴知雯坐在了一起。丫鬟们则没有地方可呆,各自回房,待下了课再回来接自己主子。
张先生年纪已有五十多岁,形容清瘦,三绺长髯却是十分漂亮。人也和善,听说多加了两名女学生,便温和询问两人都读过什么书。乔连波少不得又红了脸,低声说只读了《三字经》,又念过《女则》《女诫》而已。张先生听了,并无什么不悦的表情,只温和点了点头,又回头来问绮年。
绮年四书已经读完,只是吴氏曾想教她作诗,却被她头疼无比地耍赖推掉了,宁愿偷偷跑去父亲书房里看些杂书。听张先生问了,便起身笑回:“与乔表妹差不多。当初父亲虽也教过《论语》《大学》,只是不求甚解,敷衍了事了。”
张先生听了也是笑笑:“既如此,大小-姐先临一帖卫夫人;两位表小-姐也写几个字看看,如无意外,两位表小-姐可跟二小姐一起先读《论语》。”
绮年看怡园里的亭台楼阁都以名家法帖为名,就知道多半吴若钊极好书法,却想不到吴知雯的字竟然也写得极漂亮。说起来她也算在吴氏的督促下练了几年字,但是跟吴知雯比起来可就真是见不得人了。
张先生拿了看看,半晌无语,绮年也只能心虚地笑了笑。她绣花还可以,写字却大概是没有灵气,尤其是时下流行的仕女簪花小楷,更是写得一塌糊涂。就连乔连波,写出来的字看着也比她秀气圆润些。
吴知雯临完一帖,瞥了瞥周乔两人的字,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低头自去写字了。张先生把两张纸看了看,缓缓道:“周表小-姐的字腕力足够,却无耐心,自今日始,每日临十张小楷。”
绮年顿时头皮发炸。十张小楷,十张小楷!那小楷写起来麻烦到死,何况还是繁体字!没等她想出借口来推,张先生已经续道:“乔表小-姐却是灵气尽有,腕力不足,每日临十张魏碑。”
知霏很同情地看着两个表姐,在张先生背后扮了个鬼脸,却不想张先生转身拿了她的功课看了看,温声道:“二小姐的字大有长进,自今日起,每日也临五张大楷罢。”顿时,知霏的小脸也垮成了一团,仗着年纪小,张先生又是教了两年,性子温和,便嘟嘴道:“既然知霏有长进了,先生为什么还要罚我?”
张先生仍旧温温和和地笑:“百尺竿头,亦需更进一步。二小姐有了进益,更当努力才是。”
知霏无话可说,索性撒起娇来:“先生真坏!”她本生了一张小圆脸儿,这时候鼓起两腮,就像一只小花栗鼠,连张先生看着也不由微笑,并不去责罚她出言无状。吴知雯却沉了脸道:“二妹,怎么这般无礼,还不向先生道歉!”
吴知霏也知道张先生并不生气,正想着撒赖不道歉,就听门外有人笑道:“谁对先生无礼了?”却是吴若钊的声音。
知霏跳起来欢呼一声“爹爹”,便往门口扑去,正扑到吴若钊身上。吴若钊还穿着官服,显是一回家便过来了,随手接住小女儿,在知